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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孔雀
---觀楊麗萍舞
以為世紀末緊迫的絕望之中
美，已經從無奈的指縫
從合污的島國永遠失蹤
隨著珍禽罕獸的爪痕
隨著藐姑射的傳統，隨著
最後一滴清澈的冰水
頭也不回，告別了雪峰
只剩下無助的我們
按時納稅，填表，選騙子或流氓
七點看荒謬，八點看荒唐
慣於瑪丹娜的挑逗，麥當勞的餵養
直到從古滇國的內陸
點蒼山下，洱海岸邊
一頭白孔雀的翩翩
降臨在燈光，目光的焦點
纖柔的手指不知向何處
捻來了尊貴的后冠，流眄顧盼
催眠的小乘樂順著長臂的波瀾
細腰的漩渦，從喙到尾
宛轉著傣舞的迷蠱，白尼的嫵媚
眼神閃亮洱海的波光
膚色照暖大理的石紋
她牽起一整幅雪崩的紗裙
抖動睽睽一百只眼睛
在加速的高潮忽然揚開
多絢麗的雀屏啊，揚，麗，屏
1994.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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