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嫁給戰爭  自從嫁給戰爭

 

縱河是拉鍊也拉不攏兩岸

縱這邊的鷓鴣鳴叫那邊的鷓鴣

做了眼眸就不能不安慰暮色

地平線一拉響

就牽起青山一列列的青山

猶鷓鴣嘀咕鬱孤臺的嘀咕

而忘川怎樣流陰陽就怎樣分界

皇冠歸於女王失地歸於道光

既非異國

亦非故土

而無論望夫石或是望鄉石的凝望

一吋邊境一吋鐵絲網

所謂祖國

僅僅是一種古遠的芬芳

蹂躪依舊蹂躪

患了梅毒依舊是母親

有一種泥土依舊開滿

毋忘我毋忘我的那種呼喊

有一種溫婉要跪下去親吻

用肘, 用膝, 用額際全部的羞憤

鐵絲上, 一截破血衣猶在掙扎

天國的門是地獄的門

而無論向南走或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