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空氣是不是甜的？

        在美國馬利蘭州大學畢業典禮上一個來自中國的女學生曾發表演說，盛讚美國的空氣是甜的∙∙∙∙∙∙引起不少同校的中國留學生的不滿，群起而攻之，說她媚美辱華。我覺得並沒有必要如此激烈地回應，況且基於言論自由，她可說出自己心中的話，聽者可同意或不同意她的說法。

        我沒有深入了解這個女生的背景，也不知道她畢業後的動向。如果她是打算在美國留下的話，這篇演詞或會有助於居留權的申請；如果她是打算在美國尋找工作的話，這篇演詞也或會增加未來僱主對她的評分。為了達到這些利己的目的，我們應該予以理解及同情。假設演詞背後含有可疑的動機，講稿也非出自她的手筆，她只不過是被利用作為傳聲筒，於書直說，那麼便有查究的必要，以正視聽。

        我估計這個女生來了美國沒有很多年，對美國的認識不深，被它表面的現象迷惑了而不知。其實有很多人都患上這個毛病，對美國存有好感是基於無知。在我認識的朋友圈子裡便有很多崇美及親美份子，發覺美國什麼東西都是勝人一籌。在我看來美國猶如一頭大象，背景不同的人瞎子摸象，對它的感覺便有所不同。早年一窮二白的中國移民來到美國打天下，如果如願以償，甚至飛黃騰達，當然會說美國是個公平競爭的天堂；如果你腰纏萬貫而來，打算在美國享福的話，很快你便會發覺美國的稅務條例非常苛刻，無孔不入，使人無所遁形，只有合法離境才有可能避開；美國稅制說是基於劫富濟貧的原則而制訂，其實漏洞百出，很多人一生也沒有繳付過分文稅款，卻能享受其他納稅人辛勤的付出。是否公允，不言而喻。一個在美國居住多年的朋友曾經對我說，千萬別讓美國稅局懷疑你逃稅，否則你的資產便會立即被凍結，苦不堪言。

        那個女學生盛讚美國的空氣是甜的，說在她踏出航機的機艙時便立即感覺得到，不需要帶上防毒口罩便可四處走動。如果她是來自中國空氣污染的重災區，這樣地去形容美國空氣的質素或許誇張了一些，但仍可接受。在工業革命的早期，英國倫敦也曾遭受工廠廢氣的侵襲，成為舉世聞名的霧都，其實只是空氣污染的後果。綠化計劃將倫敦的污染問題解決了，女生的批評或可催促中國政府及工業界正視問題，從速處理，未嘗不可。

        那個女學生其實是借空氣質素來表揚美國其他方面的優異性。她說在美國沒有種族矛盾問題，是忽視了非裔及拉美裔社群在美國的處境。美國憲法雖然保證人人平等，但美國黑人仍一直受到有形或無形的歧視，美國警察帶著有色的眼鏡並以先入為主的態度來對待他們，只要形跡可疑便會先發制人，不少冤案便是由此而造成的，而且還會一直延續下去。

        那個女學生也讚頌美國重視言論自由，殊不知眾多媒體都是由財閥所擁有或控制的，他們假借言論自由之名，實施言論攻擊，造謠作假，不擇手段，以達到目的。美國總統選舉其實是媒體或財團大比拚，參選者必須投其所好才獲得支持，選民因此讓其牽著鼻子走。美國新一屆的總統被批評為一名狂徒，而他竟然是通過美國的民主制度選出來的。這個制度的可靠性令人懷疑。

        美國人很懂得包裝自已，優於形象藝術。多年來好萊塢的電影製作便不知曾經麻醉了多少觀眾。其實電影中的美國與現實中的美國有很大區別，如果分不出假象與真象，我們對美國的判斷是會離題萬丈的，千萬不要患上這個毛病。

                                                              2017年六月三日 黃啟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