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的繆思
所謂年齢,有貴金属的就可以拿來玩弄,可以誇張,可以濃縮;不信,你可以收買光年來證明。 所謂命運,昔日上帝被自由神壓制,棒傳尼采,今却流落黃牛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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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一定近視吧,只見宮殿,不見下層建築。失戀時,又患上遠視,唉!望着遠方,就給水草纏着脚,就步伐零亂,脚就踏中汨羅江的心了。 浮沉在江裡,屈原就清醒,成為醒者,可惜一切已太遲了。 僥倖吧,屈原至少己經活到現在。若說死去,為什麽不見屈子屈孫擠皇室辦事處購買死亡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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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及我的生命。坎坷的生命啊,原子塵孤立你的肺部,為你改容,成畸型。 就想及我的生命,每一次被僕人摔落木桌上,又用釘釘死,我的軀殼就不知為什麼地立在那裡。呼吸在澎湃着,空氣有一股焦味。 我沒有犯法,每日三餐都只光顧一隻驚風的雞蛋殼,更談不上驚動空塵,為什麼仍將我的生命吊起來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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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逐季,就有好多風箏,把憂鬱餐得飽飽的,至斷弦,就昏昏迷迷地把汨羅江的水誤為酒,就裝成飲者,欲分一點屈子滿江牢騷的榮耀。 那刻, 屈原又一年一度地抓破頭皮了,說: 我已經夠牢騷的了 屈原已經戴好標準的遠視隱形眼鏡。他還是不知道他自己患眼疾的好,知道了,反而更煩惱。
1974年農曆四月二十一日作 刊于越南成功日報詩人節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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