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 末

 

春天,就這樣

從野芹菜回家的那一刻開始了

土撥鼠

整整疑惑了一個冬天

終於探出頭來

擱在

與雪同時融化的太陽裡

那一刻

總是有人趕著回家

(火車到站了,又倥傯倥傯遠去)

我習慣迎風而上

一路

追趕

那層層被刮去的皮膚

那一刻,終於看到了母親

我伸手抱去

一陣風

穿胸而過

                                      201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