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無墓無碑,

碑上無名無姓

正所以天長地久 

 

秋寂寂

高。從懸崖墜落的月亮

意中被一隻野兔拾到

草簌簌當死者翻了一個身

神論者拔下一顆門牙說是他的

 

石上的字,比

帝還要蒼老

人在乎時間是死是活

字通過火焰便自認為不朽

人在乎

風,或姓雨

 

確的死就是拒絕視為一種紀念

有山中的亡魂都沒有臉

後的歲月

天守著墓草的

年簌簌

層下的骨殖

久不聞一聲咳嗽

              1991.1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