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輯 海語

 

島外的島

  ──謹以此詩獻給馬祖、

       特別是更近大陸的北高地區

 

不再是薔薇、多刺的

我的步履在塵埃之上

──這兒不時興錦繡和繁花

壯麗的風追吻我的髮脚

光燦的雲霞蒸騰在高崗

我立著在巉巖之上

 

北高地、質樸而安寗

是我夢中的美麗山崗

愛蜜莉筆下的「咆哮山莊」

此時正咆哮著北風和人性底尊嚴!

 

在北高地

人性的真醇使你酩酊

一些純美開放在村落

蘋果紅在孩子們的雙頰

──啊、當他們的小手在風中高舉

我看到稚綠日夜迅速長大成林

 

哦!玫瑰不再是玫瑰、不再多刺

薔薇何需開放?

當每一滴愛都化為草上螢光

山上燈花 海上星輝

 

在高岡

松柏挺立如昨

夜晚聽洶湧的海濤音

不願想小屋黯淡燈光

愛將化為白色雲羊

日在俯臥山崗

愛將化為崗上清風

每晨追吻我的髮脚

愛已化為要求團圓的、

祖國半壁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