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萬里程

 

果真守約?消息傳來,大家都顯得迫不及待。

 

你說愛回越過年,無非為感受傳統節日的熱鬧氣氛,並爭取多點時間與親友相聚;當然,不會“放過”我們這班老同學。

 

受惠於科技發展的今日,聊天室裡隨時可傳訊息,卻因時差,大家偶爾才來個視訊通話。這對於一向“健談”的你,如何禁受得起?

 

想當年,大家皆為生活奔波,晚刻才到夜校進修(曾有段日子白晝停電,課後還得趕回廠幹通宵)。星期天或假期,我們不時組織聚餐,玩得開心的是各自的“才藝表演”: 有人喜歡彈琴唱歌、有人興起吟詩作對……而你話題最多,“講東講西” 滔滔不絕。

 

國策革新,民生改善,然大家為了事業拼搏,見面反倒少了。這期間,群裡多人陸續隨家庭移民外國,包括你。

 

初到他鄉人地生疏,不諳言語,會感到前途渺茫,故每次通信你少不了訴苦與埋怨。後漸適應社會環境,工作順利,成了家收入穩定,你開始蠻有興趣地述及異國風情……

 

而你回鄉的次數也較頻密了,老同學敘舊談新,相約吃飯;把酒言歡自不必說,有時大夥兒還跑去唱K,忘時忘返。

 

每次回越,目睹城鄉面貌日新月異,你總會發出新的感慨;雖然已是“地球村”, 資訊流通迅速,但身歷其境,對你來說可能又是另一番滋味。

 

送給你一首詩,竊念甚適合此際心情:

 

花綻迎春暖,歸僑萬里程;

它鄉風凜冽,故土月澄明。

一夕衷腸話,多年別緒縈。

高歌還暢飲,酬唱訴心聲。

 

2019. 12. 2

 

刊於『文藝季刊』第廿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