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 鳥  Red Bird  (Bilingual poem)

變奏與聯想 

舉目向雲，向日，向那

原始的莽莽

聽猿啼於山嶰①，落日

吻過的黃昏

遂驚醒一隻棲遲的孤雁，在島上

炊煙疏落的樅林②

而四壁的蒼穹，瞪我以炯炯的宏日

我立在現代，我立在古代

在原始的林蔭，懵③騰的霧林

聽洪荒的一則艷事

念亞當與夏娃，唐堯及帝舜

但見碧波閃閃，群山寂寂

唯不見一隻野梟，亦不見一隻鳳凰

遂想起你的眼睛，可比美鳳目

你的長髮，可以燃燒

可以焚死一個夏季，唯焚不死榴火

焚不死，熊熊的愛情

如果剪去光年，我們可以回到古典

看水榭風軒，小喬的舞筵

陶淵明的桃源，花飛滿畹

如果剪去子午線，則我們的距離

相隔得更遙遠，遙遠

1嶰:即山谷的意思Mountain Valley

2樅:冷杉Fir

3懵:覆蓋cover,愚昧Stupid之意. 這裡指霧靄瀰漫湧現的意思

        寫於1969年

         曾刊於成功日報「學生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