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倫

（一）星光熠熠

　　２０００千禧年也是農曆庚辰龍年，大媳婦生個女兒，我給她起個名字叫「佩玉」。大家庭中十幾年來沒有小孩子，所以佩玉得到所有親人的喜愛。

　　二哥每天早上踩著自行車由第十一郡森德街跑到第五郡陳興大道來抱小侄孫，當朋友來找他，嫂子總笑著說他到第五郡抱孫去了。

　　二哥的二個女兒和三子夫婦也很喜愛這個小侄女，一有空閒，她們會爭取時間到第五郡來逗小侄女、尋開心。

　　一天下班回來，不見小孫女，問起內子，才知道她姑姑們抱著回第十一郡去。傍晚時候，三侄兒夫婦把「佩玉」送回。原來他們都為小侄女打扮，給她修剪小睫毛、買新衣裳。中午的時候，三侄媳還抱著佩玉回第十郡娘家，她告訴我，人人都讚佩玉可愛。

　　內子特別喜愛這個小孫女，由呱呱墮地到牙牙學語，都由她親自照顧，倒把大媳婦冷落。她夫婦惟有專心去打拼自己的事業。

　　小佩玉個性堅強，週歲後，因為家人工作忙，故常把她困在小房子中，房門用一排木柵子欄住。小佩玉不能走出房子，惟有扶住木柵子，憐兮兮地往門外瞧，一見到親人走過，她就嚷著要把她放出來。每當不得要領，她會舉起左腳、又右腳地想跨過木欄杆，可欄杆太高了，跨不過。氣起來就大噪大嚷地，有時居然把後腦疏疏的毛髮亂撥亂撥，令你看著不忍，惟有把她抱起來。

　　在千禧年蒞臨之前，西堤就已風行台灣烤雞和魚丸湯小食，我家和隔鄰幾個住戶的門面都租給業者做這門生意的。由下午十六時開始到凌晨二時才打烊。食客多是帶著小兒女的中年夫婦、情侶、大、中學生。我家也受到夜市的影響，到凌晨二時後才閉門休息。故住在陳興大道後期那一段時間，晚上一有空閒，我常用摩托車載著內子和小佩玉「遊車河」。每當車子開動時，坐在後面的佩玉得到祖母的扶持站立起來，或有時坐在我的肩膊上，雙手不斷地搓著我的耳朵，快快樂樂地在第五郡電光霓虹中穿街過巷，習以為常。

　　佩玉二歲的時候，我家遷到第七郡，但也時有載佩玉祖孫回到陳興大道去拜訪舊街坊，讓她們重溫舊記憶。

　　佩玉四歲的時候上了坊辦的幼兒園，下午則由我送她到第六郡潁川華文中心去學華文。幼班主任林珍老師特別喜愛她。在潁川華文中心幼兒班，佩玉開始參加歌舞訓練。

　　佩玉六歲入讀南西貢金童小學一年級，因為時間分配不來，所以也放棄了到潁川華文中心學習中文的機會。可內子感於佩玉喜歡歌舞，所以週六、週日把她送到市少兒宮去參加歌舞組。

　　由於常常參加演出，不出二年，佩玉成了市少兒宮的小明星，有她參加演出的兒童節目，時出現在市電視台幾個頻道上，親友們皆引以為榮，每當知道佩玉有節目在電視台播出時，家家都等候著、準備拭目觀看。

　　佩玉八歲的時候參加市級「一分鐘光彩」節目入選，她美麗的舞姿獲組織單位以巨大的畫面高高地掛在濱城戲院的頂端，令少兒宮的同學們羨慕不已。

　　此外，遇到有大節日，佩玉時獲選派到市各郡的露天廣場和各大戲院參加演出。因此，她有機會跟名司儀瓊香、清白、歌星紅玉、演員清翠、肥明、大義等交流學習。

　　有一段長時間，為了協助佩玉在拍攝、錄音順利，我親自送她祖孫到阮氏明開９號錄音室、丁先皇１４號電視舞台、平盛郡的「西都片場」，和第三郡「武氏六片場」，內子為了照顧小孫女，真忙個不可開交。

　　佩玉曾經隨團到沿海、頭頓、平順、後江等地去參加各大節日演出，內子不得放下家務，跟著她隨團出發。

　　也透過小孫女的關係，內子獲組織單位聘請客串演出，且幾次在電視台上亮相。對一個普通的市民來說，能夠有機會入鏡頭、上電視，可說是一種榮譽，故內子對小孫女更為珍愛。

內子原本有個計劃，等佩玉十四歲時離開少兒宮，她準備送她到青年宮去繼續專修歌舞，或者保送她到國家音樂學院去學「聲樂」。可轉眼佩玉讀滿小學上初中了，功課繁重，沒有時間回少兒宮去，惟有半途輟藝，專心學業。可幸佩玉由小學到初中，每學期結業皆以優秀生獲獎，給我夫婦帶來很大的安慰。

（二）精靈的小龍女

    二年前，三兒夫婦搬回與我們同住。他們的長子國興也有七歲了，很聽話、也很可愛，內子也很疼這個男孫兒，因為他很懂得討祖母的歡心。

　　２０１２年，三媳婦誕生了一個女兒，剛好是農曆壬辰年肖龍，家人都叫他“小龍女”。我也給她一個名字叫“佩玲”，希望她聰明伶俐。

　　佩玲由雄王產育院回來，看樣子也是一個俏人兒，可她鼻樑上、二眉中間有一道很淺很淺、粉紅色的半月。內子說她是包公降世的，將來一定不凡。

　　佩玲彌月後，她的樣子更令人喜愛，尤其是那個櫻桃小嘴，一逗就笑了，家中人人都當她是瑰寶。

　　我家是做食物業的，人人都忙著，小佩玲三月大後，白天放她在店門角的小推車上。很乖地，餵飽奶時就睡，睡醒時自己玩，她時常用一雙腿、一左一右地撐著小推車的欄杆，自作樂。

　　我很愛這個小孫女，有時正在工作見她被冷落、沒人照顧，於心不忍，不得草草做好自己的工作，把她在小推車上抱起，每天三五次也是常例。眼看她一天天地壯健活潑，我心中非常欣慰。

　　每天到店裡的食客都是附近幾所大學的學生，無論是男是女，他們一見躺在小推車上的佩玲，都喜歡逗逗她尋開心，小佩玲也會很風騷地舞動著手腳、回個笑容。

　　佩玲懂得翻身了，也懂得爬著坐起來。每天坐在小推車上吸引了不少女大學生，她們都愛接近她、逗著她，她會笑盈盈地當她們是親人。

　　內子常讚小孫女懂得招來客人，故一有空就愛不釋手地抱著她。傍晚的時候她常抱著小孫女到處去逛，每聽到左鄰右舍對小孫女讚不絕口時，她心中一直樂著。

　　小佩玲已經能夠坐在步行車上學行了，為了保障步行車不滑下坡、不碰到尖硬的桌椅，我把步行車扣上一條繩子，限制在安全的範圍中活動。

　　佩玲也像佩玉一樣個性堅強，她開始有所愛好的，不達到要求時，她會用雙手把後腦的幾根頭髮拔呀拔地、賺來一身汗。見到她的蠻性，倒令我們對她更愛憐。

　　么兒特別喜愛這個小姪女，每次見到她，總會在她腮上吻個痛快，而家中各人都喜歡抱抱個不釋手。

　　做食物生意，一天幾回擠滿了食客，兒子和媳婦都忙著招待客人，惟有把小佩玲放在步行車內，讓她四周團團轉、一見我外出回來，她總會伸高雙手向我求憐。我把她抱起來時，可真歡喜地緊緊擁抱著我。

　　佩玲起身很早，六時就由媽媽在樓上抱下來，把她放在步行車中，用繩子扣住，只讓她在祖母工作的範圍中走動。玩得厭了，小佩玲一見到人就求援，一見到我就走過來抱著雙腿，見她可愛的動作，本想做一些自己的工作，有得放棄，把她抱起來。

　　佩玲特別喜歡纏上祖母，內子一早就忙著做食品來趕市，分不出身來。每次佩玲纏著她時，她惟有指著我對孫女說：“爺爺來了！”她會立即轉過身來，見到我時來一個微笑，然後又轉身緊緊地擁著祖母。內子惟有再向她說：“乖孩子，跟爺爺到後院看鴨鴨去！”她會很快意地攀到我身邊來，成了習慣以後，每天早上無論有沒有自己的工作，我都會抱著這個小孫女到後院去。祖孫坐在堤堰的木椅上觀察雞鴨的動作，有時丟下幾葉青菜或小許食物，看著牠們爭奪時，小佩玲可真樂了。

　　自從小佩玲生了四隻門牙後，她也懂得唱兒歌了，很有節奏地伊伊呀呀唱出自己的調來。她也懂得做醜了，她常會嘟起小嘴來做個怪樣，博取親人們對她的疼愛。小佩玲坐在步行車上很留意食客的動態，當被發覺的時候，她會無其事地扭轉步行車的方向，一了百了。

　　由於家中各人都有工作，故我得抽出時間來照顧這個小孫女。每天除了一早抱她到後院去看雞看鴨外，有時也會抱她到內子的房間，讓她玩棉獸陣。對著一床小白兔、小花狗、小猴子、小熊貓、黑狗熊、大白狼任意選擇。玩得興起時，她會抱著大白狼打滾，一腳把小猴子踢開，她也常常咬著小白兔的耳朵，用手指去挖小狗熊的眼睛。有時狠了起來她會撲到我臂上咬一口，聽到我呼痛時，她笑得樂了。玩得疲倦的時候，她會安靜地養息一下子，然後雙腿高高舉起，重重地向床褥拍下，一次又一次地翻身引以為樂。她也會隨手抓著旁邊的小猴子、小花狗往口中一咬，就丟得老遠、老遠……。

　　靜坐在床邊，我的眼睛一直離不開小孫女的動作，見她自由自在地取樂，我心中也樂著。

　　小佩玲已經有八個月了，不但可愛，可個性則越來越蠻。順其意時，歡歡喜喜地給你一個笑臉，不如意的時候，一蠻起性子來，翻翻扭扭身體，如上了岸的鯉魚。有一次我抱著她坐在店門口，一時不留意她的意向，連人撲離我的懷抱，頭子幾乎碰到地面，幸我及時抱緊她雙腿，博來一場虛驚！

家中有一個小孫女，家的活氣很濃。雖然每人天天都忙著幹活，有時真的透不過氣來，可一見到小佩玲，人人心中一樂，一天中的辛苦也飛上九霄。

                                        2013-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