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荑地帶拾趣

    那年平綏省還沒有開發，到處荒山野嶺，虎豹為患。雖然我們的開林隊有足夠的措施，以保障工作人員的安全。可萬一不慎，隨時會給工作人員帶來有性命的危害。  

    得到單位的分工，我在西貢坐上飛往平綏的老爺車「得充」，是法屬時代最有名的交通工具之一，「奪」德國生產的，第一世界大戰時期的名牌，也是越南數一數二的交通工具。

    當「得充」和「奪」爭先恐後地飛馳在公路上，我們驚心動魄中到了平綏邊界。下了車，我沿著紅石路穿越及腰的茅荑山徑到達營寨。

    望哨臺上，亞明一眼見到，他沿著扶梯很快地下到地面，他打開鐵絲網做的大門，「你自己來？」

    「是的。」我說。

     「太危險了！」他說。

我心中起了個問號，但沒有追問他。

回到臨時辦公的地方，我們的團隊都在。已是下午三時多了，他們正忙著準備做晚飯。

不久，山林中的太陽要早退了，萬籟也在開始演奏。

接下聽到虎嘯豹鳴的聲音，遠遠傳來。

亞山打動了發電機後，整個營寨燈火通明。我們團團進行晚飯。

晚飯的時候，組長發兄問我：「民，你沿山路上到來，有發現什麼異樣？」我搖頭。

「在崎嶇的紅石路上，在茅荑徑中，你可見到一堆堆，堆成的小土丘？」我點點頭。

「這就是山胞土民經過時給虎豹嚼吃，留下的骨骸得到當地的山胞土民就地把土推上成為一個個小丘，這些小丘就是罹難者的墳墓。」

「真的嗎？」

「真的。」他又說：「今午你經過的地方，實在太危險了，幸好時間尚早些，要是再遲一點，危險性可不敢想像！派你到來的人太大意了，今天算你冒險到來。」

人人聽了毛骨悚然。

我在營寨住了一個星期，每天都聽到有關虎豹殺害人的事。我們團團中人人都警惕自已，出入營寨步步小心。 

    記得一天傍晚，司機亞屋要去拉矢，他走到營寨邊緣的一個茅丘上，剛蹲下，矢未放出，突來一聲虎嘯，他拉著褲子沒命地逃回來，可把我們團員們都笑落了牙。

2018/6/8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