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兩望

1化雨春風

--詩人懷雨側記

 

    馳騁越南文壇詩壇多年,許多詩作被譜曲唱成家喻戶曉,其中一首“哥在江頭妹江尾”(Anh đầu sông em cui sông),幾代年輕人的心聲唱出千絲萬縷甜蜜,叢林到海島,高山到邊遠地帶,唱熟一輪又一輪熱帶愛情甜果,世代枝繁葉茂,鄉土欣欣向榮。生於我國中部平定省,求學階段又在老遠曠達的中國北方渡過人生最美麗大學時光,中年之後,在非常時刻肩負《西貢解放日報》副總編輯兼華文版總編,一生戰鬥奮鬥工作仍不倦在歲月夾縫中帶出眾多小說、詩作、譯著……風塵在他臉上刻下南部家鄉流水,世故為他熱帶林披上霜雪,他讓生命在槍林彈雨中唱成情歌,讓艱苦在堅毅中散發光彩。盛名如是,然而不論對誰,同年或後生,他始終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大哥,爾雅親切,攜手並進。

    不計較得失,不顧“艱難苦恨煩霜鬚”,不吝惜人生難得的退休時光,在環境的需要下情願擔當不是誰都願意擔當的責任,默默提供自己特有的優勢,為《越南華文文學》季刊當主編,每一期每一篇,逐字逐句,用自己的聲望作出保障。行路方知道路難,繞過千山萬水,酸甜苦辣,白雲知道,星星知曉。這就是詩人懷雨。

    與詩人共事,自始至終,完全沉浸在一個老大哥的溫情關懷,循循善誘,以禮相待,以義相許,因此,每期捧著剛發行的季刊,夾在書頁的油墨光澤中總浮現一個八十長者的身影,在窸窣的詩文對話中隱約聽到一個略帶越南尾音的漢語普通話,逐字逐句蓋上穩妥的烙印。

    風有時好冷,夜好像拉長,陽光在白髮上綻放的微笑卻永遠那樣安詳,那樣難以忘懷。

 

2秋色無邊

 

--我認識的詩人秋夢

   

    他,靜默坐在路邊咖啡攤的靠椅,安詳讀著手中的報紙,總是一副憨厚的微笑招呼晚到的朋友。很難想像,這也是一位藥油廠的東主,企業家。

    詩人年紀輕輕就已入道,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報刊的學生版經常發表,一路走下來,跨過世紀之檻,他的中英雙語和翻譯詩作在中文現代詩的護送下,風馳世界文藝網站,只是,詩人不開口,標榜自己顯然不是秋夢先生的作風。

    同樣,對待後來者從不擺架子,與其說教,他總是提醒你多寫,並時常從旁讚美,溫情鼓勵。他不做教師,公正秉直的個性加上詩的薰陶,令他更像叔叔、兄長。

    其實詩人也有不順心的時候,筆者曾經親身見證他對一位年輕詩友大有意見(後來證實是誤會),有話直說,說得很直,不拐彎抹角,但過後即忘,從不笑裡藏刀殺機暗藏,他總把時間花在創作上,從不輕易揮霍。

詩人對功名利祿漫不經心,個人也未出詩作專輯,作品很多,都放在網頁,與愛詩同好精神對話,別人有時交不出新作,而詩人的新詩和譯作總默然定期出現在各地網站。不爭頭銜,但越南的秋夢,國際認可

    與詩人相知日子漸久,越發感覺他原來是那樣與眾不同!

畢竟,西貢萬幸文科大學文學系的文化素養,中文高中高材生的底蘊,流利的學院派英語,多元文化背景讓他在越中英三種文字海洋裡肆意游泳,苦練出不一樣的身段,他愛詩,一心只為寫詩而寫作的純文藝情懷,終於還是把自己那藥油廠東主的身份給徹底顛覆,塑立了一個瀟灑的騎士詩人形象。

颯颯秋風,獨自策馬,時而疾奔,時而低吟……

 

                     20155月 豔陽天

          2015.7.15披刊於《越南華文文學》季刊第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