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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
似乎是從遠古的黑夜洩出
那幽幽的笛聲啊!
又似乎是從兩肩坐起
蓬鬆的髪髻遺留下昨夜的狼藉
當目光驟然駐錫
一株沿垣欲哭的忘憂草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要甦醒的终於甦醒了
那名字叫貓的
凝視;一件件
未曾洗滌而又穿上的舊衣
坐在濕濡的青苔階上
睜眼也見,閉眼也見
少年時,是嘴嚼的餅酪
年青時,是拭額成一掌的滄桑
他說:才一九七二年冬末
才二十五歲零十天
甚麼葦蘆就纏著華髮
眉藏著蛇,蛇噬著心
然後;穿霧而入
脫落是一些未在記憶的餘塵
當已証實;牆只不過是
躲避羞恥的屏障
早禱便扭曲如巫婦的咀咒
讓霧冉冉死去
讓陽光冉冉死去
讓無助的手
分白日成兩岸搖晃
197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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