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廣健畫作

 

        
 

我們一家人對盆栽盆景之類都挺感興趣。雖然居屋窄小,空間有限,郤總是雅興不減。

去年除夕,買回一盆青竹,很便宜,告訴你可能不相信,只有五千越幣。聽人說,這才是真正的“觀音竹”。它生長在小小的盆子裡,只有兩支粗而直的杆子,一長一短,其中一支只有半截。窈窕青瘦,亭亭玉立。枝頭竹葉茂盛,蒼翠碧綠,

有的像姑娘們那彎引人秀眉;有的像那俊男們有神的濃眉。又宛如一對嬌小玲瓏,相依相偎的姐妹,蠻有意思又可愛,我們就把它放在客廳一角作為點綴。

他佔地不多,小小的廳還有它的容身之所。所以,自從買回來之後,一直都擺在廳裡。每天早上給它澆水,然後擺至屋外,曬太陽,半小時後,又搬回原位。不敢久放門外,因擔心它會不翼而飛。這盆青竹,無形中成了我平日生活的一個觀賞景致。

怎知兩個月後,我發現它的葉子和剛長出來的葉尖,突然枯黃起來。我想,我們不懂竹子的習性,因而不懂怎樣栽培它,改天去請教花販。雖有打算,郤未實行。再半個月後,看見它很多根鬚都露在泥上,不再萌芽了,整盆青竹憔悴起來,似乎快要枯死。這一下子,全家人懊惱起來。

一天,隔壁的梅姨來串門,看見這盆枯黃的竹子,就說盆子太小,沒有空間讓它的根伸展。於是,馬上買了一個比原來大兩倍的花盆,把它移栽到又新又大的花盆裡,再添一些泥土,澆些水,再把它安置到天台上,讓它吸收新鮮的空氣。

幾天後,它竟然開始萌芽了,我和家人都喜出望外。再過一個星期,我到天台上去看,簡直令我驚訝萬分,那竹子重又煥發了生機!萌生很多嫩芽,葉子鮮綠耀眼,一葉比一葉大。又往旁長出許多枝節,老嫩深淺的綠葉,層層疊疊,縱橫交錯。清風徐來,姿態婆娑,風度翩翩。

又過了幾天後的一清早,我跑上天台“探望”這位朋友。葉子上還凝聚著幾顆透明的露珠,我突然萌生“竹露滴清馨”的感覺。幾天前,它只有兩支大的竹杆,現在左右兩旁,多長出兩支新竹來,給我“筍根稚子無人見”的驚喜。竹子一天天的成長,萌芽,節外生枝。我想,有朝一日必定會“新竹壓簷桑四圍”。

後來,我把它從天台搬了下來,擺放在我房外窗前的走廊,每當自己讀書或工作累了,便朝窗外看看,看看那盆生機勃勃的竹子。雖然它只是一束翠綠,但郤令我深深感動,使我充滿奮鬥的勇氣。欣賞它的同時,還會唸出幾句關於竹子的詩來。如蘇東波一首詩寫道:“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使人俗。”或是“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自古以來,人們對竹子有著深深的喜愛。無論詩畫中以竹子為題材也不少,竹還可以作出貢獻,與梅蘭菊被喻為君子。竹心空,也告訴了我們要虛心來求進取,所謂:“竹解虛心是我師”或“虛心效竹節,人品似蘭馨”。

這竹子雖小,但卻有頑強的生長意志,給了我積極向上,不屈不撓的人生啟示。其實,我們為人應效法竹子那清高的品格。

 

完稿2004年元月9日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