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涮涮鍋記趣

 

 

        
 

記得去年的聖誕節我以傳手機短訊約好阿Hy在除夕晚去聚餐。我想,我們日常的生活和工作太緊張,偶而和良朋好友聚舊,抒解心情也挺有意思。幾天的時間匆匆,怎知到了除夕當晚他家突然有要事不能踐約,於是他再約我延後兩晚,我惟有遷就。

當晚約好七點,他上門來載我,並提議去吃火鍋,地點是在前年教師節聚餐去光顧的那家涮涮鍋店。還好,那火鍋店人事依舊,我們欣喜走進店去,迎賓人員開門和送上一個親善的微笑示意歡迎。我環視店裡一圈,那怡人的裝置與往年沒有什麼大修改。今次,我們選了樓下的一個位置,愉快坐下。憶及前年來時,我、阿Hy、幾個朋友及老師在樓上“圍爐”;而今晚只有我與阿Hy。他點了一個《肉骨茶涮涮鍋》,還點了一碟鹿肉片、金針茹、魚餃等其他配料。但飲料我們只是品茶,因為我們打算在吃好後再去嚐咖啡。

在等待火鍋送上時,我們談著天。不久,侍應先後端上一碟飛薄紅彤彤的鹿肉片,一碟銀白發亮的金針茹,還有那幼蛋麵,雪白耀眼的高麗菜,一碟小小的古銅色醃菜以及不知那個老嫗剛剃下的縷縷晶瑩剔透的銀白粉絲,最後,一盤的肉骨茶端上,放在藏在食桌裡的瓦斯爐上燃起火來煮。

食物已一一端上。好半天,肉骨茶在沸滾不斷冒煙,我伸手捻開了蓋子,輕煙梟梟飄起,婀娜多姿,一股肉骨茶香味攻進我鼻子,令人蠢蠢欲試。肉骨茶裡有一個正在鼓脹的白布包,我想裡面裝著是茶葉。隨著肉骨茶的滾動,白布包及鍋子裡的杞子、黨參、肉骨等材料一浮一沉,已饑腸轆轆的腹子,香味使它鼓掌歡呼!幸好,那些口涎還聽話,只停貯在口邊未流出來,只是,桌上的食物促使我們快快執起筷子開始“作戰”。

我先挾些麵條放在碗裡,再挾起一片鹿肉放在熱騰騰的肉骨茶裡燙一燙,那麼鮮紅的肉片馬上變了淺巧克力色,捲縮起來,把它挾起來放進口裡。嘩!好可口的肉片呀!味道佳美適口可嚐;我掏了些羹及兩塊肉骨,當吃起那些麵條,十分爽口,咀嚼著那些軟棉棉的肉骨,真是暢快。能與好友一起品嚐,也是一種享受。

我們邊吃邊傾談著工作、學習、愛情、生活、朋友的事,有過去、現在與將來,何等的痛快!這種情景,其實失去已久。我與他談得來,所以我們十分投契,也因為這樣,我非常珍惜每次的相聚。我們慢慢地吃,慢慢地品嚐,像慢慢回味著人生的苦辣酸甜及喜怒哀樂。

儘管時間擦身溜過,我的肚子吃得比平時多了,已撐得漲漲的。結帳離開,我們再到一間咖啡店去嚐咖啡,大半天後,當我結算咖啡錢時,順便付還他剛才吃涮涮鍋時的一半錢,可是他拒絕了,說是已答應請我吃的,但下次由我來作東了。

是的,但匆匆又兩個多月了,至今還欠他一餐哩!

 

200642日完稿於西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