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聖誕禮物

今夜，在一個宴會上我又和他重逢了，心潮又一片波瀾起伏。

在宴會上，我走過他的桌間要了個電話號碼以便聯絡，其實，在今年五月的一個晚上，同事約我去喝館對酌時，我不知他也有約，初次和他久別重逢時，不知他是裝作或真的，他態度顯然是忘記了我，要想一想才記得我是誰；在暢飲歡聚一番後，他自動問我的電話，可是之後從沒有聯絡過。今夜我再問他給個電話，其實我也已有了他的電話,只不過我想看看他有沒有換了電話，同時也想他把我的電話存起來，所以在宴會結束回家後，我就發短訊問他有把我的電話存起來了嗎？他回覆經已存了。接著我又問候他的工作和生活，還談及若干往事，尤其是提起他多年前曾送給我的一份聖誕禮物，他回說：“你還有留著嗎？都很久了。”

這時，我馬上把那份禮物拿出來，這是一個玩具聖誕老人，我隨手打開開關，它竟然還能奏出音樂來，可是聲音微弱了。我很愕然，這塊電池從他送我這份禮物至今，都已經五年多了，想不到現在尚有蓄電而沒有漏出液來，但電很弱了，就像我們現在的感情也一樣淡了。我再發短訊把這件事告訴他，他只回訊說：“放這麼久還有電，電池可放這麼久嗎？”

我感到他的語氣很冷淡。他可能不相信，所以全是疑問。

猶想當年，他在讀大三時，他在“雙語橋”比賽上我認識了他，他獲得第三名。之後，我們做了朋友，偶爾我們有相約去喝咖啡，感情挺美。有一年聖誕節，他就送給我這個聖誕老人，他當晚親自拿到我家送給我，我彷彿還記得這算是補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但無論怎樣，我都十分珍惜，於是把禮物一直收好。

次年秋天的一個節日，他約我和他的幾朋友去藩朗寧字景區旅遊，我就帶了一位朋友去，怎知當晚他和我的朋友發生了意外的事，後來，他就一直避開我，跟著不再和我來往了，雖然我曾幾次電話約他，他都拒絕，從此，我們的友情斷絶了，也從此，他音訊全無，後來朋友說他去了中國進修碩士。

這個聖誕老人我一直收藏好，偶然才想起這份禮物，也有想起他。有一次聖誕節我很想把它借花送佛，後來幾經思忖而捨不得，想想就把它留起作一個記念，也是珍藏一份友情，雖然今天我們再見亦是朋友，但友情已今非昔比了。

        2010年11月上旬於胡志明市

          2011.1.15披刊於『越南華文文學』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