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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女人的殺手鐧
我最近看了中國央視播出的電視劇“隋唐英雄”。荒淫暴虐的隋煬帝被唐朝推翻，隋煬帝本人也被宇文化及殺害，這是史實，沒有什麼可爭議。最令人不解的是，隋煬帝的遺孀蕭后年過四十，居然能豔壓群芳，得到唐高祖李淵的專寵，被封為蕭怡妃，後來成為“玄武門之變”的幕後策劃者。影片隨即以暗喻手法揭開其中奧秘：蕭后用曼陀羅（山茶）花瓣浸出液噴灑衣服，第一次見面李淵就為之顛倒。
家慈年過九十，行動已十分困難。舍弟即將回國探親，我問她需要什麼禮物？她毫不猶疑地回答：夏奈爾-5！這是上世紀六十年代風靡一時的香水。香水已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就像衣食住行一樣，“不可一日無此君”。由此看來，香水對於女人是老幼咸宜。 在2000多年前，埃及豔后克麗奧巴拉就意識到香水的魅力。她每天都要在盛滿丁香香料的浴缸中沐浴，並且要在身上塗抹麝貓香。她那妖豔的香氣征服了凱撒大帝，也迷惑了羅馬帝國統帥安東尼，令他們反戈相向。這是世界上最早的“連環計”，比三國時司徒王允還早了二百多年。結果是征服者被征服，拯救了埃及免於沉淪。 上世紀六十年代的性感巨星瑪麗蓮夢露曾被記者尋根刨底地追問：“你上床穿的是什麼服裝？”對這樣侵犯隱私的提問，她坦然回答：“夏奈爾-5就是我的睡衣”！英語動詞“to wear”有雙重含義，既是“穿”（衣服），又是“灑”（香水）。夢露機智地把記者的提問（前一層含義含義）轉成後一層含義，暗示擁有驕人三圍“93, 58, 89”（她死後刻在墓誌銘上）的一代尤物穿的是夏娃的服裝，加上夏奈爾-5的誘惑，足以使任何男人心醉（即使只是幻想中）。
香水英語都叫做“perfume”，法語叫做“parfum”， 都源自拉丁語“per fumum”意即“透過迷霧”。 的確是這樣，香水有節制地傳遞難於啟口的愛情資訊：嬌羞的迷霧隱藏渴望；高傲的外貌隱藏狂熱。一股熟悉的香味往往令我們回味早已塵封的一段情史。 法國一家香水博物館館長安內特·古甯先生有句名言:“女士們總是幻想等待著她們的白馬王子，香奈兒香水可以使這一切變成現實。” 香水是沒有聲音的樂章，是通過嗅覺的夢幻劑，是男人的一杯烈酒。
香水品牌的取名就包含某種暗喻：露華濃的“難以忘懷”；聖羅蘭的“重浴愛河”；尼娜·瑞茜的“絕色豔遇”…… 香水瓶的設計也大膽地以女性身體的敏感部位設計造型：格蕾絲的“狂熱戀人”是一個豐滿的乳房；卡沙雷爾的“伊甸園”是少女渾圓的臀部。不過，體會設計理念要有充分的想像力（左圖）。 香水的廣告詞更露骨的挑逗。新力亞·里基爾的“玫瑰之露”廣告詞說:“它具有挑逗作用，適合作為愛情誘發劑使用，使曖昧不明的戀情出現新的轉機”。露華濃的“查理”廣告詞說:“香水新用法——純粹的性高潮體驗”。
香水有三個組成部分：溶劑、香精油、固定劑。其中佔香水最大容積的溶劑最為簡單：通常酒精和蒸餾水各佔一半。在嚴禁酒類的伊斯蘭教國家，一些劉伶弟子狂飲香露水解饞。香露水是中國傳統的香水，含75%酒精和玫瑰花浸液，不含化學附加劑。 香精油是取自於花草植物蒸餾而得，牽涉到一千多種，最常用的是茉莉、橘花、玫瑰、佛手柑。此外還有樹脂，如乳香、秘魯香脂、波斯樹脂，它們的形狀為黃色至蒼棕色稍帶粘稠的液體或結晶體。固定劑都是動物製劑，包括： 1. 龍涎香。抹香鯨喜食軟體動物如烏賊、章魚。不能消化部分，如角質喙、齒在小腸滯留，抹香鯨分泌一種褐色粘稠物把這些廢物包裹住。人們獵殺抹香鯨，取出這些腥味很濃的分泌物，經三年風乾就成龍涎香。龍涎香現在已能人工合成，但不知道是否“巧奪天工”。 2. 麝香。麝香提取自雄性麝鹿肚臍周圍的香腺。這是所有香料品種中，它的香味最濃烈，在手帕上滴一滴可以留香40年。麝鹿極其珍稀，因而國際市場麝香價格等於黃金的6——8倍。 3. 麝貓香。是從雄性香貓尾部下面的一個囊體裏面提取的分泌物，是麝香最好的替代品，看起來有點像牛油。香貓屬靈貓科，在北非和東南亞廣有分佈，可惜在越南未見報導。 4. 香狸。我國已有人工飼養香狸（又稱果子狸，下圖），雄性香狸肛門附近長有香腺。每到發情季節，飼養場滿室異香。我只聽說香狸肉是備受歡迎的美食，還沒有人注意到它真正的經濟價值——香狸香。 香狸雖屬食肉目動物，但野生香狸是雜食性的，常吃咖啡果；咖啡豆不能消化，隨糞便排出。這些咖啡豆淘洗後、烘焙、研磨，將得到“狸糞咖啡”，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咖啡。上述故事我以前一直以為只是流傳咖啡園中的鄉野傳聞，最近見到印尼也有類似咖啡推出市場，不同的是是香貓的排泄物，我才相信傳聞屬真。 動物世界和人類恰恰相反，雄性要“灑”香水，才能得到異性的青睞。
香水根據香精油濃度，作如下分類： · 濃縮香水（Perfum Extrait）：含20%—40%的芳香化合物，是最貴重的香水，市面很少見到。 · 香水（Eau de Perfum，EDP）：10%-20%的芳香化合物，香味濃郁而持久，大部分女士用高級香水都屬此類。 · 淡香水（Eau de Toilette，EDT）：5%-10%的芳香化合物，香味清淡，品牌眾多，男女皆宜，價格廉宜，市面流行香水絕大部分都屬這等級。 · 古龍水（Eau de Cologne，EDC）：2%-3%的芳香化合物，大部分供男士用。 · 古龍水（Eau de Solide，EDS）：1%的芳香化合物，供沐浴後噴灑用。 使用香水已不是女士的專利，男用香水都會在商標上注明，都屬於EDT等級以下。使用不當，會令人感到有“女人味”。 就像愛情三部曲，香水也有三個香階。第一香階在噴灑後幾秒就可以聞到，只持續幾分鐘；接著第二香階出現，持續四個鐘頭；第三香階是香味的主體，能持續整整一天。
男人比女人更保存蠻荒的衝動，而香水正是啟發這種衝動的誘發劑。越南有句俗語：“燈火一熄，瓦屋跟茅屋分辨不了”。此時，美色已退入虛空；香味在黑暗中橫行，成了誘惑亞當的毒蛇。 鋼要用在刀刃上，香水應當噴灑哪一部位？衣領、頭髮、頸部或乳溝？只有深刻瞭解男人的夏奈爾女士才能作出最權威的回答：“要灑在你最想讓男人親吻的地方”！
每個女人都夢想“國色天香”。“國色”，那是上帝的賜予，無可強求；但憑藉香水，每個人都可以得到“天香”。 女人，天生就離不開香水！
（看了張菁笛友“女人物語”，有感而作，謹此致謝）
2013-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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