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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者行走
讀散文大師余秋雨的《行者無疆》，讓我這沒出過國門的無名小輩隨大師跨海漂洋遠行歐州諸國，目接萬里，遐思翩翩。
余秋雨先生的《行者無疆》是行走的散文，是在行走中傳播並交融著中西方的文化，是大家手筆。他的文章如行雲流水，讓人領略到異域不施脂粉的旖旎風光。
打開書的扉頁，讓我們沿著大師的足跡一步一步走下去，從南歐的廢墟、大海，到中歐的森林、山丘、古堡，再至西歐的熱鬧、精緻、張揚，並最終抵達蒼涼、寂寞、執著的北歐。一路走來，或恬靜，或憤怒，或愉悅，或焦慮……總有源源不斷的發現，總有新的感悟。
從南歐的廢墟裏，我們真實地感受到了歷史的滄桑與真實。我們穿越了一千九百年的時光隧道，看到了龐貝古城毀滅於火山爆發的悲慘場面。即使是在科技高度發達的今天，這種災難仍然難以避免。
2004年12月，南印度洋又讓我們人類領教了大洋深處突如其來的地震海嘯的巨大威力，有近十五萬人喪命於汪洋之中，另如發生在我國的汶川、玉樹大地震，均造成了震撼世界的人員傷亡。
在南歐的廢墟裏，跟隨大師的腳步，我們走進了威尼斯的小巷，“一種把世界走近的小巷”。
南歐的廢墟就是南歐的歷史，就如同中國的長城、故宮一樣，只是人家更尊重歷史，更看重歷史的原汁原味罷了。
在中歐之旅中，余秋雨先生探幽訪勝，對中歐的著名學者如黑格爾、費希特、歌德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對柏林大學進行了有針對性的細緻的考察。遠去的大師們，以及大師們那種對名利淡然處之的態度，無不體現著“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的人生境界。在這一輯裏，擅作大散文的余秋雨先生，卻以點滴的感悟和雋永的美文，如《龐大的無聊》《學生監獄》《盈縮空間》《跳蕩聯想》《鬧市草莽》《另一種貧富》《手錶的勸告》等等，不露聲色地表達著大愛和大理。
在歐洲，羅馬人可以傾巢而出去休假，五千八百萬意大利人可以有三千萬到了國外旅遊。這在我們中國是難以想象的，他們對假日的崇拜也是我們國人難以理解的，這也許是我們東西方的人生觀、價值觀不同的緣故。我覺得讀這篇文章，不能只囿於讀的層面上，更重要的是悟，是將其經驗有效地運作到我們的旅遊業之中去。余秋雨認為：“中國旅遊業還處於比較幼稚的起步階段。”我們現在的旅遊不就是玩嗎？玩山玩水，除此之外，又能感悟到什麽？
余秋雨先生認為判斷一個歷史古跡是否具備普遍遊觀的價值，除了審視它在歷史上的重要性和獨特性外，還要看三個附帶性條件。
一、有沒有具備令人一振的外觀形象；
二、有沒有留下精彩而又著名的詩人記述；
三、能不能引起具體而又傳奇的生態聯想。
余秋雨先生對旅遊的見解體現了他對旅遊景點價值的觀照。我想，他對歐洲之旅的大多數景觀的遊覽，應該是本著上述三點而為的，而他的文化旅遊散文應該說也是源於上述三點的。當然，他的這次歐洲之旅也有意外。
余秋雨《行者無疆》的第四卷北歐之旅應該是本書的重心，也是他此次行程的終點。我對這一卷非常喜歡，其中的《北歐童話》《砰然關門》《恬然隱者》《拍雪進屋》《大雪小村》《奇怪的日子》《生命的理由》等篇章給我留下了較深的印象。黑暗有助於思考，長夜有助於觀察。在北歐的漫漫長夜裏，哲學大師克爾愷郭爾、散文大師斯特林堡等人均星光閃爍，顯得格外引人註目，但遺憾的是，在歐洲，社會和公眾對大師的態度卻總是超乎尋常的漠然。戲劇大師莎士比亞的遭遇如此，《堂吉訶德》的作者塞萬提斯亦是如此。塞萬提斯的人生歷程可謂艱難——在海戰中殘廢，遭海盜綁架，受人誣陷入獄。面對苦難，他不畏懼也不詛咒，而是行走在苦難之上，以唐吉訶德的形象馳騁於大地。還有阿姆斯特丹的著名畫家倫勃朗，他的《夜巡》可謂婦孺皆知，但這幅畫在當時卻遭到了公眾的圍攻與貶低，人們稱倫勃朗為“黑暗王子”。但身處“黑暗”之中的大師並不屈服，雖然他面對的是無人買畫的窘境，但他無怨無悔。直到他去世一百年後，他的作品才永遠走進了人們的心中。
在寒冷、孤寂的冰島行走，我們的散文大師余秋雨也遇到了許多麻煩，甚至還有生與死的考驗。有一次他們租用的汽車在冰島旅途中因路面坎坷而“擱淺”，幸而遇到了一位當地的開車遛狗者才得相救。也難怪，探險哪能沒險呢？何況還是在冰島最冷的冬天。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裏，我們的散文大師余秋雨先生還找到了“地球的裂縫”，他飛奔而去，分腳跨立在裂縫上，左腳踩著“美洲”，右腳踩著“歐洲”。他的歐洲之行，竟也延宕到了“美洲”。
余秋雨先生在《後記》中說：“結語不是結論，任何真正的旅行都不會有結論。”“我們對歐洲的了解，遠遠超過了歐洲對中國，這主要是一種文化隔膜。”余秋雨先生將歐洲的地理風貌，人文景觀以及文化內涵瀏覽了一遍，而我們中國的文化呢？許多精粹的部分對歐洲人而言仍是盲區，我們應該做這方面的工作和努力。對於歐洲而言，中國，也是一塊無疆的土地。
2016.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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