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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桃
花
a
春天咳嗽了
是整個春天裏
最嚴重、最厲害的一次
桃樹
開始咯血
b
三千宮娥，三千粉黛
所有後宮佳麗
都不如春天這個皇帝對你的寵愛
一個不為五斗米折腰的詩人
用你的名字抒寫了他心中的理想
你的粉臉蠻腰
便萬世流芳
2遠
山
我看見的遠山，方位並不在南
它在我視線的西邊
隔著江水的浩蕩
大部分時間裏
它調皮，深藏霧霾
如隱士藏於深山、鬧市、廟堂
偶爾，我看見了它
它，也看見了我
我們互相凝視，什麽都沒說
3上
墳
火焰裏有太陽的光
紙錢的灰燼裏飄著黑色的星辰
一年之際在於春
一春之際我們都將進出一次
這生死之門
此刻，陰間是華美的盛宴
陽間是春光無限
我們用古老的儀式
打通了陰陽兩間
爸爸、媽媽
兒子請二老坐起來
我用五體投地
向您們深深的跪拜
4眼
睛
它看見他人，和世界
唯獨看不見自己
這是人世熙熙攘攘而又肮髒的根源
上帝在這兩片湖水裏
投下了慾望的石子
湖心
再無法安寧
除非
當所有人閉眼
當所有的眼珠石沉大海
5諾貝爾獎
一串奇異的葡萄
吃到的人
品味著它的甜
吃不到的人
想像著它的酸
一串奇異的葡萄
吃不到的人
想像著它的甜
吃到的人
品嚐著它的酸
6浪
花
它們屬於水的一部份
對於寧靜的生活
它們有著不同的看法
沒有夢的生活肯定不是生活
只有夢而沒有行動的生活
也不是生活
於是
它們跳出了死水
讓彩虹閃了一下腰
哪怕
只是一小會
7春
天
話說花兒們都約好
一年之中，三個季節裏
她們都宅在家裏
搓麻將，摜蛋
等這個季節一到
她們就盛裝打扮，一起出門
把個沒見過世面的世人
驚的
目瞪口呆
8我的足迹抵達過有限的地方
我的足迹抵達過有限的地方
一些被叫做城市
另一些則被稱之為鄉村
在城市與鄉村之間
星羅棋佈著集鎮
她們就是傳說中的小三嗎？
大地遼闊，就像普通話
而河流瘦小，如方言
我從來就沒有抵達過天涯
永遠都是行走於腳下
左腳方言，右腳普通話
走過了
也就走過啦
無論故我新我
並不因為我走過
就不再是我
2017.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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