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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博之旅4
——雨中看沙特館
引子：這個世界之所以神奇，是因為有人的原因，迷惑，則是對自身缺乏瞭解的結果，當我們的理想變為現實，如同西方世界般享有財富、自由、平等、快樂、和平的時候，我們還需要什麼？那也許就是愛，愛自已，愛別人，愛世界。沙特人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傳遞著這種理念，告誡人類用自己的智慧來改造世界，他們在艱苦的沙荒中締造出屬於自已的幸福王國。黑色的皮膚，潔白的衣衫，頭巾，那是一種同大自然博鬥並戰勝的結果，一種自信的微笑。
一、渡江
沙特館位於黃浦江西岸，與中國館、世博軸相隔不遠，從四號門進場，需要過江。 熟悉的汽啼，預示著即將啟程，灰朦朦的黃浦江波潣不驚。江輪擠擁著等待上岸的遊人。聽門邊的管理人員講，人們大多是沖著沙特館去的，這些想法拉緊了渡江人的神經。江面並不寬，江輪卻顯得如此緩慢。再也沒有如此亢奮的期待了，在這種洶湧的氣氛中，根本容不得你文靜，船上狹窄的空間把我擠上前，不能不走。
二、雨中等待
1 趕 路
走，不如跑；跑，不如飛。 那種神馳的感覺真好，看到人們爭先恐後的樣子，忍不住加快腳步，任細雨打在身上，清澈，透亮。 經過日本館，韓國館，終於看到沙特館了。趕上最早的開門入園，想不到還是有這麼多人排隊。貼牌上寫著：「沙特館排隊需要等六小時。」 一路上前，看到長長的隊伍，以及不斷趕來排隊的人群，武警或工作人員每相隔約十米左右站立，維護秩序。 既來之，則安之。 不到黃河心不死。
2 排 隊
這麼久，到底值不值？這是在排隊過程中常常思考的問題。 雖然排著隊，但向前的速度卻有時很快，不知是慶倖自己能夠光榮地擠在隊伍中，還是排隊的尾部延續很快的結果，大家身體緊挨著身體，彼此呼吸著對方的氣息。無論老人，小孩還是美女大少，誰也不會怪誰。在四排前行的途中，有人拿著話筒，沿途喊道：「進沙特館還需排隊8小時。」又漲了，難道轉身而退？聽身邊的上海本地人講：「我們的同事昨天來過，他們說排隊8小時，其實可能只要5小時，他們說6小時，可能只要4小時的時間。」這種對話真是不小的收穫。今天是週六，儘管下雨，人員仍在不斷創新高。 （後來見網路上講，我們那天是創世博進園人數新高，超過32萬人。後來不斷刷新。） 在漫長的等待中，注意到有的團隊已經走散，有些隊友則沒到沙特館。像我一樣，我們團隊由於時間緊張，她們選擇了看其他的館，而我只有單獨行動，因此團隊只有我一人往沙特館，而她們則欣賞到了更多的風景。 人們在前行中沒忘關注四鄰場館，附近的印度館有著濃郁的宗教色彩，圓穹似的屋頂，多彩的花紋。 天空的雨越下越大，我們前進的很快，但很漫長。一回頭，黑壓壓的洶湧，具相同的表情，不覺感歎： 中國人不僅僅人多， 而且時間也很多。 當然，我也身陷其中。
3 雨 中
如果沒有下雨，空氣也許會更渾濁，而此時，卻漫彌出一種深情，一種雨中的聯想。雨水打在臉上的幸福感覺，這種感覺是建立在一種追求之中，如果我們沒有追求，沒有目的，那一定是失望和空虛在彌散；而此時，雨打在傘上，給雨中的上海佈下了一道細膩的紗網，朦朧而清新；而此時，看不到人們焦慮的表情。 有人在手扶著手，有人在小心地跨過水溝，有人舉起相機，捕捉珍貴的鏡頭，在淅淅雨中，忘記了疲倦，彼此的雨傘上的水粒流線也淋在彼此的身上，毫無怨言。 如果追求是一種手段，抵達目標將會是一種甜蜜，為什麼不能在艱苦的環境中期待呢？ 生命便是一種等待，似乎死亡便是目標。有多少人能夠淡定呢？有多少人在生命的長河中取出鏡頭，瀏覽風景呢？佛說，死亡便是超脫，一種脫離苦海的幸福彼岸。因此，眾生皆生歡喜心而入天堂。又有幾人能視死亡為快樂呢？於是，漫長的等待，雖然沒有排隊，卻是怨生載道，苦不堪言，實乃人生之大不幸。 常人說知足常樂，目標太遠，生死由天也是迫不得已。 也罷，無論怎樣，在這種漫長的期待中，我仍然看到了一種意志，一種堅忍不屈的決心。 隊伍仍在緩慢前行，也許有人想，如鑽過護欄走捷徑不更好？可是，面對長時間等待的同路人，這種閃念顯得非常難堪。
4 沙特館
沙特館越來越近，這座灰白色的沙漠之舟，又稱「月亮之船」，像一頂大蓋帽，而高聳的帽沿則是轉動著多國譯文「沙特國家館歡迎您！」 一種奇異的喜悅升上來，人們在漫長的等待中看到希望也越來越集中，一種收穫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這座由14億鉅資打造的場館，無不彰顯沙特人的富有。透過雨簾，聽到沙烏地阿拉伯獨特的原始鼓聲，那些白色的沙特人在館外不斷地歌舞，一種異域風情讓人倍感興奮。 一棵棵栽種在地面和屋頂的棗椰樹，是從沙特帶來的沙漠風情，碩大而閃亮的表面金屬柱支撐著月亮船，船弦邊沿坡而上的四周，有清澈的小型瀑布，溪清響亮，紫色的薰衣草在船邊的草坪上搖曳。隨著人流，腳步不停地自然向前移動，一切又是那麼自然，水、雨滴、樹木、音樂、舞蹈，無不充滿生機，更體會出一種原始的和諧。 這難道便是巨大財富帶來的魅力？一切源于自然之平和中，看不到絲毫的顯耀。
5 其 他
人們依然在護欄中穿行，速度也似乎越來越快，那是一種迫切的願望，與目標越來越近的期待與宿求。 有人帶著小椅子，但輪不到你坐下來，隊伍便開始了前行；有人帶著黃瓜、麵包，在移動中享受午餐。 有時相互打聲招呼的是一直排在前面的友人，迂回一個圈子重逢一次，說 一聲笑……
三、走進沙特館
金色的光芒射在牆壁上，沿繞著主軸兩人一排地向上斜面緩行，閃光燈與拍照聲不絕入耳。在透明而簡潔的玻璃窗內，嵌著幾部電視，播放著沙特風情，而沙特的獨特鼓聲響徹館內，逼真的效果讓人體會到人文原始的熱情。 進入沙特館，忘了雨中的情形，而急需解開的是沙特之謎。船中的內景，到底是怎樣的讓人流連忘返，難道只是一場傳說中的電影？ 沿著二、三米寬的斜道往上行，感覺很簡潔，除了色彩和音樂，看不出任何不同，不像別的場館，沿途佈滿了稀奇古怪的造型。在這裡，卻是平靜的，聆聽著一種原始的鳴唱，一種沙漠中的金色走廊，沙特人所說，用智慧與生命締造的輝煌。這種簡潔也如皇宮般的奢華，是因為這種樸素相間的高貴，原始而不故作的內心感受。這種簡潔，用一種光來表達，使你無法找到一種破綻與藉口，連地毯也不是鮮豔奪目，只是偶爾從壁的視窗探望到館內的遊客或合影留念，螢幕上寫著一行字“從分散部落……到統一王國”“到知識性社會”這一系列的文字，也深深演繹著這種過程，這種近乎平淡的視窗突然使人感到一絲振動，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受，隨著音樂，漸漸引伸到沙特的情懷之中。 而圓形的走廓始終盤旋，要麼自上而下，或者自下而上，是無盡空蕩。
三重門之說
三為多而豐富，一曰天堂；一曰地獄；再者人間。進沙特館之三重門，實則是進入三重境界，外表樸素無華。 走進旁門，實不打眼，有進大餐廳之側門感覺，工作人員告誡，仍要兩人一組，在暗淡的空間，門上寫著：嚴禁開閃光燈，以免影響他人觀看。 一重門： 踏上傳送帶，有步入電梯的感覺，在暗光中，頭頂有藍色的星光閃爍。音樂聲中，圓弧形的幕牆掛著一面面碩大的顯示幕。清晰的圖像，展示出沙特王族歷代與中國領導人友好的畫面，還有沙特少男少女，沙特的自然風光，歡迎詞等等。那種親切不僅僅是畫面，而看到的是中國對沙特的感覺是溫馨和尊重的。 二重門： 如果說看了前面的一幅幅畫不過癮，那麼二重門則會產生變化，我們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前方，而不同的是突然感覺螢幕上的花越開越大，道路也隨之遠去，我們驚訝於這種感覺？是視線問題？還是腳下的移動，很明顯沙特的鼓點也越來越急聚。又出來了左右搖擺？我們感到昏眩？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立體電影？隨著螢幕的靜止，我們從晃惚中清醒過來，好像仍然是大螢幕，微笑與鮮花依然盛開。 車遠去，日光耀眼，風沙不止。哦，我明白了，原來這些超大的螢幕會動，隨著音樂聲，或前伸，或後仰，或擺角，或俯瞰。這種變化交織在鼓聲中，讓人興奮不已。 三重門： 突然聲音全無，人們從瘋狂中進入靜止。這種默然，燈光消失，只有天空暗淡的星星閃爍。 這是個靜態的世界，誰都期待著某種變化和驚喜。而這種等待彷彿很漫長，幾乎聽得到心跳。 腳下的傳送帶開始移動，不是說有天使來報麼？如果有人在別的館中看到了下雪，而此時此地，盡乎悄然地昇華，藍色，至始至終都是這種色調，神密而幽然。你看到過藍色的天使麼？會發光的，輕盈地來到你的身邊。是的，現在就告訴你，她們來了。藍色的雨簾，藍色的音樂響起，柔和的溫馨的藍色的細雨，至上而下，淋了你全身，似乎洗滌去內心的污垢。我擔心我的相機會淋濕，便用手擋住，人群中發出一陣陣驚歎。我用手伸出去，去接這些雨，可奇怪的是，雨好像會消失。原來，她們仍然是一種光，可見的卻不可求的神密。人群發出的驚呼越來越大，原來站在我前面的人已經進入聖地。 如果說是莊嚴與沉默還不夠表達我們的感恩，而在此，我們徹底經歷了一次隔世之門。在傳送帶上，我們突然發現我們的腳下是萬丈深淵，根本容不得你後退。一種原始的音樂響起，那種和諧與恢弘的響聲振耳入聾。驚呼聲又一次響起。我看到無論我的頭頂、腳下、還是四周，全是星星，時大時小，如果不是身邊有女孩子驚歎，便以為置身到了宇宙之中。而地球，藍色的星球，卻顯得那麼渺小，在無盡的蒼茫中，人類，有如沙塵。舉起相機，拍下這些珍貴的畫面，可是，面對世界超大的1400多平米的螢幕，又能攝到哪一處？ 而此時，人們又發出驚叫，而來，我們已走在沙特人群中，四周被熱情的沙特人掇擁著，這種熱情與微笑讓人親和熾熱，而沙特的建築，一波一波往後移去，有人說，就像坐在飛機上，掠過這些建築的頭頂，這種飛抵沙特的感覺，讓我們的女士們不斷的小敘：“好有感覺，從來就沒有過的感覺”。真的，也許女人們的感覺要比男人豐富的多。在這裡，看著那些懸空在傳送帶上黑色的身影，她們不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被征服，被現代科技與人文背景所征服，而她們也甘願做這些美夢，做這些在現實中無法體會的虛擬世界。因此，有人不斷地往回跑，一次又一次地享受這種親和。我，也被瘋狂的人群帶動往回跑了一次。而此時，畫面並沒有停止結果，大愛出現了，經歷了人間洗禮及宇宙旅行之後，一朵朵鮮花盛開在生活中，一條條金魚暢遊在水池裡，生命，老人和小孩都幸福地在一起，溫馨地享受地球賦予我們的魅力。在沙特的眼神裡，流露的不是金錢，而是內心深處的一種感恩，他們深深地愛著這個世界，他們努力地征服了這個世界，在無盡的沙漠中締造出輝煌。 而這種美夢是永恆難忘的，她永遠滯留在人們的心中。 如果我們被一種時空包圍，我們需要做什麼？那就是徹底地被馴服，徹頭徹尾地被沙特人馴服，而這種馴服又是那麼令人心動。
四、回家途中
在這次遊世博活動中，由於是時間有限，場館又多，園區人更多，如何在有效的時間內獲得更大的收益，可以說每個人的願望不同。 回家途中，導遊教大家做遊戲，每個人要表演一個節目，輪到我時，便開口講敘了這段壓縮的經歷。“我今天跟大家講的，是一種感受，題目就叫《雨中看沙特館》。我們遊世博看表面，殊不知富有的沙特人卻有一顆平常友善的心，他告訴我們，人類的財富是智慧。遊世博我們不僅僅只看表面的光華，在雨中的沙特館給人的映象是來自原始的聲音，一種純天然的感受，皮膚黝黑卻衣著白大衫的沙特人用友善的目光招待著四海來客，在他們的內心，富貴不比仁慈更重要。他們的追求不再是物質上的滿足，而是建立在一種平等、自由，近似自然的友善，而這種親和力，更表現在這種大富大貴中，這便是我們所要學的……”說完，大家陷入了沉思。
五、結尾
“雨中看沙特館”在心底草稿了多次，始終想表達一種強烈的感受，而這種感覺印證著沙特人的某種目光，那種富而不驕的仁慈，令我無從下筆，內心的雨與世外的雨的結合在一起，在世俗面前，誰能看破一切？用真心對待這個世界？也許你只有用大愛之心，熱愛這個世界，你才是真正的富有。 回眸“月亮之船”，這座用十四億金打造的宏偉城堡，可內心想告訴我們的卻是一種平和，來自心靈的振撼，這就是感染大家的真正原因，我們看了沙特館，無不被一種莫名的情感打動，不是金錢，而是召自心靈深處的呼喚，這才是大家樂意在雨中苦等了五個小時的結果。
2010.6.17 寄自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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