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廈門記事三章
◆之① 孫厝路口
飛機透過黃昏的雲彩，從長沙到廈門似乎很短，飛機剛報上注意事項便到了下機準備，怎樣繫好安全帶佔了一大部分。 這是第二次來廈門了，而且頭一次感覺廈門的美，從機上看廈門像一盤盤生日蛋糕，蠟燭通亮，汽車描寫著生日快樂。可以想像海水的平靜，飛機低得彷彿可以擦過樓頂。 到達高崎機場已是人聲鼎沸，的士們在排隊等候，海風徐來，是一種愉快的涼意。 的士師傅是外地人，聽口音像河南的。他講在廈門從事打工的都是外地人，本地人有錢，都是靠土地租房發財。 從島內到島外必須穿過如珠鏈般的跨海大橋，車輛並不多，與長沙相比像到了鄉下。這次來廈門，不僅為了處理女兒的事，另一個就是為了造訪詩人舒婷和華僑文學院的毛翰詩人。 孫厝路口位於集美區，穿過人行天橋，便是廈門的第二大學，集美大學，毗臨的便是誠毅學院，隸屬集美大學。到達這裡，除了漂亮整潔的誠毅校區，更是學子們來來往往，我在歡樂如潮的學子中等待女兒的出現。 或牽手，或搭背，小吃一條街，水果拼盤，海鮮，吆喝聲，踩著她人的節奏，彷彿又回到了青春時代。人群不亞於湖南鳳凰。在廣場、草坪，海風吹散了人群。 我在時代的潮流中尋找孫厝路口的原始聲音，這也是讓我撰寫的理由。 一次偶然的機會，趁著清晨早起的習慣，看純淨後的孫厝路口，經過一夜喧囂後的孫厝，是否已回歸原始的平靜。 小街上有幾位清潔工，戴著漁村的尖角帽，盡心地打掃…… 突然想聽聽福建廈門話，於是豎起耳朵，在小巷裡搜索起來。 也許在菜市場更容易聽到。 去尋找買菜的人。 其實菜市場很容易找，而且本地人很多，那些阿婆，精神很好，兩個相見有說不完的家鄉話，可惜，一句也不懂，可能無非就是家常話。 順著小巷，很窄的，左右被建築垃圾佔道，揚塵很大，似乎這裡並不平靜。 忽然兩株百年以上的大樹被圍柵著，伸出幾十雙手向著天空，而十多條分叉的根也牢牢抓住地面，似乎掙扎在日益擁擠的空氣裡。我不竟讚歎，如若有此美德，何必在乎千年變化，心之所願，何以囚之。
繼續往前走，在這條沒有任何遮匿的世界裡尋找能聽懂的本地話，可是非正確普通話卻不斷地渲染耳朵。
我在繁華的城市尋找最原始的聲音，就像尋找千年孔孟文化一樣，在推土機的背後，在一棟棟擁擠不堪的角落，在一張張寫滿房屋出租的縫隙間，驚喜地發現滿臉滄桑的文化，或許叫它土建築，是當地沒有開發過的原土建築，保留著原始的風格，雖不如福建土樓那麼宏大，卻亦大小如北京四合院，有精緻的角簷朝天，整齊的磚石，精緻的彩繪、雕刻。還有一間一定曾經是大戶人家，只是沒有了居住的跡象，門口堆滿水泥。其他的土房牆體已經破爛不堪，但仍居有人，要麼是爺爺奶奶，或小孩，他們仰著一張張純淨的臉，看我的好奇，第一句話就問，“是拆房子的麼”。聽到這句，我的心在流血，現在我們僅有的善良與真實就馬上會被現代商業所吞，被虛偽的繁榮所泯滅。
走進一間土房，才發現裡面推滿垃圾，沒有現代家俱，甚至電器，四處是廢瓶，撿來的荒貨。難道這就是我們的歷史麼，我們的最原始的那些仁儒思想呢，他們如同這些垃圾，在喘息。
向老人打聽，方知道這些建築已有一百年以上，沒有拆除的，大多居住那些死板的人，他們思想落後，為人老實，可憐的很。難道這就是我們的祖宗文化。
聽到飛機的轟鳴聲，又一次喚醒我是在美麗的廈門，想起昨天去了園博園，看到多個省會搭建的不同的居住群，雖然美麗，集中，卻怎麼也感覺到一陣失落，原來裡面缺少一些人，缺少那些老實巴交被人踐踏的人的生話，裡面雖然有人，卻是木偶、雕塑。這就是美麗的廈門島，在光豔的背後，尋找一絲感動，卻看到麻木、冷酷，也許我並不適應這種生活，也許大海，天空永遠沒有改變，我在無知無趣的世界尋找最原始的聲音。
2013.10.28于廈門集美區孫厝路口
廈門記事三章 ◆之② 風的歎息五篇
想讓我吹吹風
想讓我吹吹風 又何必讓我顛簸於雲層之上 寄千里之外呢 又何必大動干戈 讓心情淪為奴隸
想讓我吹吹風 看大地的村莊 河流怎樣被風捉弄 怎樣形成憂慮的神色 而高山與平原一樣平坦 隱密在山谷裡的落葉狂舞 以及夕陽把風染成金黃
難道 吹吹風一定得付出如此代價麼 就把磨礪當成一次旅行 在人間 無處不在的風
2013.10.26 注:飛機上看風。于長沙至廈門的四川航空。
看 ——廈門印象
看 我只是你的遊戲 一隻玩偶 玩弄於股掌之間
看 我的運勢如鴻 在我的眼底沒有悲傷 那些孤島是活性的土壤 結出財神的果
哦 外來的奴隸們 你們吞噬我吃剩的香果 並著嘴巴大喊利潤 啊 瘋狂的移民 你們雜交這片美麗的島嶼 結出奇異的果
哦 蔚藍的天空啊 你比海水更藍 你的聖潔已失 是一個經血枯竭的婦人 哦 原諒她們的墜落吧 她們縱使移民玩耍 拋出零幣 看他們爭搶
哦 可憐的人 可憐的不斷湧入的學子與民工 以及在島外候足的海水
2013.10.28於廈門島
哭
如果哭都來不及 那就不哭吧 就讓眼淚噙在眼裡 看 多麼珍貴
那些嘲笑者 她們站在失敗者的身上 笑著說 哭 有什麼用
如果哭都來不及 請不要詐笑 你的安慰並不能阻擋我的心悲 就讓傷心安靜 一個人 靜靜地品嘗
悲傷絕對不會孤獨
如果哭都來不及 那就不哭吧 把憂傷的珍珠收藏在心裡 到想看的時候 便拿出來 欣賞
2013.10.28
葉子花
我不知道你是葉子還是花 當花開的時候 葉子便掉了
我不知道你是葉子還是花 當成功的時候 失敗就消失了
2013.10.28筆於廈門誠毅學院
告亡靈書
亡靈啊 快來到我的身上 借你的勇氣 借助你的智慧和力量 你看 塵世充滿晦澀之氣 你進了誰的身
八千里路雲和月啊 快給我殺敵的本事吧 高山流水啊 快給我知音的明示吧
哦 已然陳舊的古典 翻不起時代的潮弄
無法攀比啊 那些無辜的善良的平民已經鑽進我的身體 無法擺脫啊 註定我在貧窮的世界裡饑餓 如雪一樣純淨的亡靈 如月一樣素顏的亡靈 能否超渡一下 感化邪惡 快給我正義的力量啊 阿波羅亡靈啊 所有十字架下的哀歌 你們群起群往 卻不能倦顧我的身體 註定在世界的東方 散發仁儒的卷宗 飄洋過海啊 那些珍貴的亡靈啊 請借來一用吧 不用我死亡 也不用憂傷 你神奇地像風一樣 2013.10.30
廈門記事三章 ◆之③ 致尊敬的舒婷老師
尊敬的舒婷老師:
您好！學生曾讀老師新詩而引發愛詩興趣，幾十年如一日。老師的詩終日迴響於耳，今聞老師居世外桃源，說起鼓浪島，雖風光雅麗，卻如老師所描，已是遊人如熾，靜所不靜，然心之所歸，似隱非隱。聽說老師房門未關，但閑來拒擾，雖有文人雅客拜訪，卻也是無返而歸。故來之前寫下此書，諒不能三顧之，也未能歷風雪之時，只能在秋高之日，尋此機緣，如若有幸相見，此生無憾。
其實與老師早有交流，心與心的會面，在詩歌中，老師的作品高雅抒情，氣質不晦，令時下新手故態，變異，虛高之聲汗顏，應該多習之，傳統與時代共進之。
想向老師詢問顧城之疑，想詢問當代為何作品氾濫而優秀少之，想把老師作品貼于國際風笛網頁上，並想讓老師題書【風笛詩社】一詞,時下題字的有臺灣洛夫、臺灣張默、臺灣管管、臺灣碧果、臺灣向明、臺灣辛牧、臺灣羅門、北京王耀東等詩人。如若同意，請來函99gg@163.com，查閱網站，請輸入風笛詩社即可http://www.fengtipoeticclub.com/。
見屋如見人，留下拙集『小城雨季』一冊，羞呈。 學生長篙2013.10.27廈門鼓浪島
這是舒婷的家，四處打聽，二次迂回，終於將二本詩集《小城雨季》《桃花源詩季夏季版》和這封送達，送給了舒婷愛人陳先生，知名詩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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