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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越南人去《中國化》的一些小動作
去年年底，我到越華商場內一家越南人開辦的超市買東西。時屬年關，每家超市為了酬賓招攬生意，都會循例贈送一些月曆與顧客，自然我也得到了一本。而這本月曆是只適應越南人看，所以全部都是以越南風物為主題，和用越南文字印刷。 而過幾天，我又在另一家華人市場拿到了一本華文月曆。回到家裡後，我把這一中、一越的月曆並排掛在牆上，然後仔細比照一下，不想卻給我看出了一個不同點來。 這個不同點，就是今年丁亥年的農曆新年，中、越文兩個版本有所出入。中國人的除夕是足日，有三十。而相反，在越南人方面，卻少了一天，只有廿九。這個歷法計算差異，是千百年來，從來未有過的事。 起先，我原以為月曆印錯，但是，後來經我專誠向幾位越南人請教時，他們卻很簡單的回答了我一句：「月曆沒有錯，華人和越南人今年的除夕是不同的， 越南人有越南人自己的曆法計算。」 經他們這一斬釘截鐵的回答，即時使我直覺地想起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去《中國化》。 說起中、越兩個民族，翻開一部中、越數千年歷史，我們就會發現到，過去中、越兩個民族唇齒相依，同文同種，文化淵源悠久。但不知如何因由，後來才把兩個民族的關係漸漸分道隔離。 據史書的記載，在古越南，早已經有過去《中國化》的經驗。越南人實行第一個去《中國化》時期是在陳朝(公元1225－1398)，那個時期的陳朝把原來沿用的漢字改成越南的『喃』字。這個所謂的『喃』字，就是把原來的漢字六書：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和假借作為藍本，而改為以：形聲、會意和假借創造出來。惟這個改革後的越南『喃』字，始終仍然是去不掉漢字的神與貌。 這些『喃』字一直就使用至法國殖民入侵，某些自鳴為愛國的人士，才又趁機會再來一個文字改革，去《中國化》的大運動。這一回改革是把所有的漢字和『喃』字，用法國的拉丁文拼音來取而代之，也就成為今天的越南文字。惟由於拉丁純越南文字不足以用，因而只好仍繼續保留和大量採用漢音的拉丁越文字。而這卅餘年來，這種現象又呈現出一種變數，越南人正加速減少採用具有漢音的越南文字。 兩年前，在一次我返鄉參加旅行團到過越南北方一處名勝古蹟，看到一座千年古剎遺址，這座古剎建於後李朝(公元1010－1225)，隨著歲月的風雨無情摧殘，已經是一片頹垣斷壁，正在大力修葺恢復舊觀，惟原來的漢文碑誌已經看不到，替代碑文所用的是純越南拉丁文字。越南人所持的理由就是，現時的越南人已經不能再認識這些他們老祖宗，幾千年前遺留下來的方塊文字，倒不如乾脆就改成實用的越文，以方便下一代子子孫孫能夠暢通閱讀和瞭解。 本來，越南人此舉在民族主義上來說，保護他們自己民族自尊，也是件無可厚非的事。但是，仔細再往深一個層次去想，中、越過去原來情同手滿足，關係非比尋常，卻意想不到會鬧至今朝如斯情景，難免令人感到有點遺憾可惜。 不過，越南人刻意要去《中國化》，他們卻忽略了一件事。文字和曆算可以去中國化，但是，中秋嫦娥奔月故事，端午節划龍舟，元宵節以及中元盂蘭等文化節日習俗，卻永遠更改不了越南人過去的這些節日，在在仍然是可以證明是源自中國來，它是永遠擺脫不掉，越南自古以來與中國的臍帶血濃於水的淵源關係。
2007/2/4 於丹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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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越南人去中國化的一些小動作》讀後 氣如虹
今日上網讀到吳懷楚文友的《談越南人去中國化的一些小動作》，我覺得吳文友還不很了解越南。 越南畢竟是另一個國家，若效法台灣目前的說法「去中國化」是不通的，越南民族有些小動作不願追隨中國亦能理解，正如當年的新加坡，明明是華人執政，但在各方面文化也不完全中國化，甚至極力鼓吹仿傚英式，因為那是站在其國家立場著想。 至於文中提及「曆法差異，是千百年來，從未有過的事。」其實已經發生過了，在九十年代初，有一年（我一時忘記哪一年，要問問在越的朋友），相差一個月過農曆年，那年香港月曆通勝有潤月，越南沒有，所以早過年。 文中最大的錯誤是談到越文的「喃」字，說是有意取代漢字，去中國化，那是大錯特錯，其實所謂「喃」字，即是漢字無法書寫的越南土語，等於廣東話的「咁嘅」之類，吳文友回去越南參觀名勝古跡，應該看到很多這類字，如「(孑昆)(孑召)雄王」，前面兩字是漢字沒有，越文必須創造這兩個「喃」字，又怎能說是去中國化？ 在此我不想多贅述．請再參閱拙作《有關越南字》一次。 我寫此讀後短文，只是不想大家誤解而已。 2007/2/4鳳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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