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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卓英之箋

 

 

我們寧可信仰愛,這是比上帝還真實的!

 

民國62119(1973)

 

    返回安祿有半個多月了,常有給你寫信的衝動。——我和外邊世界的聯繫,楚珊算是一個通訊站。或多或少,我們總不是絕緣,雖然在生活的感受上和思想的領域上,有一道不能否定的距離——距離是一種美學,你懂得的。

    西貢常使我冷感,如果沒有你們友誼的爐火。

    安祿的雨季呢?真能把我燃燒起來。一如洛夫所說。

    兩次與你們的聚首,似乎太短;但我與你們的談話,超出了我一向沉默的幅度。

    總為我的直言感到歉然!畢竟我們還是生活在衣冠整整的社會。我在你們面前脫掉了心靈的衣服,這種心靈的裎裸,一定會令你們臉紅耳赤的;如果你們不懂得美也是一種藝術。

    越南詩人B`ui Gia’ng (裴間)說:

    Con chim th`i  ta bi^et n’o bay        鳥兒我們懂得它飛

    Con c’a th`i  ta bi^et n’o loi           魚兒我們懂得它泳

    Th`ang thi si th`i  ta bi^et n’o l`am tho  詩人小伙子我們懂得他作詩

    Nhung tho l`a g`i ?                   但詩是甚麼?

    Di`^eu d’o ta kh^ong bi^et             那點我們不懂 (野野暫譯)

    ——你對他的說話有何感想?我很怕談詩,或者就是受了他的影響罷。或者不。

    志成能趕及「風笛」的盛宴不?無論T或他都應該交換彼此的關心的。

    我們寧可信仰愛,這是比上帝還真實的!

    藍斯呢?

    問候「向日葵」以及伊們心中的太陽;並寄語「風笛」笛郎們。

 

 

民國6344日晚上八時

 

    你催稿太緊,無論如何我在上安祿前,也交出這麼些來,好壞全在乎你了,能刊就刊登,不能刊登就不要勉強。

    上回與林松風把酒夜話,很過癮,偏偏與你就慳各一面了——明晚有空嗎?我再找你談談,如何?

    原交給《水手》的,後又刊在《人人》,我只找到了『徐卓英世界』之一,還有『之二』呢?能找嗎?有一首叫做『S`^au o lai(留下的愁),也在其中吧?

    但願我們不致無緣。

 

 

民國631127

 

    我剛從軍場回來,只有很短的假期。聽楚珊說你找我,訪你,又不一定能遇見,因為你也很忙。

    本來早就應該交回給你那些詩集了;實際上,我在安祿已經全部抄完了弦的《深淵》。

    真的有什麼事的話,最好給我來信。

 

 

本質上我還是一個詩人,

 

雖然不寫詩,還知道一首詩的好壞

 

民國901112日休士頓感恩節(2001)

 

    『我的第三國呢?』原稿早交給尹玲,取用或拋棄,不得而知,幸好留有Copy,送給你留念吧!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寫的,莫明其妙!

    很感謝你及二藍(藍斯&藍兮)對我的詩擁護,使我在灰暗的年月裡,有發光的感受,真的!

    應該在舊的《笠》裡,還可以找到『蘆葦的高歌』『第廿五小時』等詩,何妨向二藍詢問?

    本質上我還是一個詩人,雖然不寫詩,還知道一首詩的好壞;還敬佩每一個寫詩的詩人——如風笛的你們!

老徐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