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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聲》&《十根手指咬出一種痛》結集有感
寫詩數年,期間亦停歇了十多年,雖說最後仍可繼續堅持到目前, 對於自己來說,當年浪耗了這麼多寶貴的歲月,始終是我此生一個大
大的遺憾。
童年成長于越南,烽火年年絲毫無損對詩的狂熱興趣,當時越南
有十多間報章均有固定的文藝園地,容納愛好文藝的讀者投稿。文湧
詩現,結集文社詩社的風氣甚盛,我亦在這個時侯參加了《向日葵》
文社和《風笛》詩社。當時《風笛》詩社的同仁全屬詩壇的精英翹楚,
老實說,我能夠置身《風笛》跟一眾詩兄研習,的確獲益良多。
戰事依然延綿動蕩,我於一九七四年年初揮手黯別越南而抵港
,謀生就業,遠慮近憂,有必要將閒暇的空間審慎放於晚間增值進修,
前途于我看來未算明朗,營營役役的數載白領生涯,苦盡未可補償甘
來,當時我的確棄離了“詩”,將“詩”忍痛的劃上了休止符。
直到結識了妻,享受戀愛跟婚後同樣豐富精彩,更重要的是,一
九九零年返越,有賴銀髮兄的鼓勵,我開始恢復創作的鬥志和雄心,
九一年開始我有大量的作品在港、美、越報章或刊物發表。能夠再次
在詩壇操步,銀髮兄的動力功勞的確讓我先說上一聲謝謝。
我始終懷疑美好幸福的生活絕非必然的。
迎接孩子跟香港回歸喜慶的九七降臨,可惜的是,孩子只讓我過
了四個月短暫的爸爸的癮,因心臟出了毛病而辭世,雖然承受著這個
沈重的打擊,尤幸得到家人和友好的支援,妻跟我亦堅強地接受了這
個悲慟的事實。
我終於相信美好幸福的生活真的不是必然。
華髮初白,驀覺在港生活了廿多年如昨,雖然我己習慣、我己投
入這裏的種種一切,奈何午夜夢回,撫心細問,我的情我的意仍然緊
緊纏系于越南這片水甜椰香的鄉土。“詩”對於我來說,它既然已經 栽植於香港的泥壤,開不開花結不結果也罷,只恐醞釀成一陣無定的
風,茫然過牆,花散瓣揚之後,該介懷該執著“詩”飄飛於那個方向 嗎?
《牆聲》、《十根手指咬出一種痛》同時結集出版,還是要說上
多番感謝的話,除了上述提過的銀髮兄,謝謝羈魂兄的前序,謝謝台
灣詩人管管和羅門前輩的扉頁題字,當然更謝謝愛妻少慧,她將終生
完美的愛無悔無怨託付給我,而我私藏了一部分,未知會於她,卻慷
慨交給了「詩」,真有點愧疚于妻。
最後該補充一點,《十根手指咬出一種痛》並附錄十篇詩評文章,
是我一九九零年返越時應《解放日報》〈桂冠文藝〉版主編的要求,
著我多關心垂注越華詩壇一些作品的論評,口諾心允,我亦義不容辭
的完成了這個任務,除雪萍、譚惠菱外,其餘的詩人都是自己《風笛》
詩社的同仁,無論文中是褒是貶,我只是據實流露了自己對每首作品
讀後的一個觀感,至於大家認同與否,我敢相信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了。
寫於二零零二年四月。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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