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鵝,

 

落入民間的貴夫人。放棄了天空,收攏了飛翔

在河流上安置歌唱和家園

洗盡鉛華,羽毛柔順

眼神淡定。習慣在靜如止水的鏡面打量炊煙裊裊

 

褪不掉的是骨子裡的優雅,從容

當她們一步三搖地走過小橋

一大片陽光掖在她們翅膀下

一小截春天棲息在他們脊背上

 

她們已無意飛天,做妃,成仙

彎下脖頸潛入豐美的青草

有魚可吃,有水可浮,有風可吹

做個凡夫俗子勝過深鎖後宮的三千佳麗

 

她們把明月藏在體內

紅掌彈撥漣漪的五線譜

向著白雲仰起頭,就有悠揚牧歌

從喉嚨裡泉水一樣流出來

 

                201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