俑
在我影子的盡頭坐著一個女人
她哭泣。
亞(病旁)弦《深淵》
船已遠航 不自妳的海灣 妳的唇
黑的髮髭 相思逸出妳的瞳眸
詩焚蛺蝶 鏘然的陽光不透
四月是一潭死水 鶯鶯
橫笛已吟盡葫蘆的眼淚
怎能輕叩銹落的門環
彎弓以後 翻睫成蝙蝠
右手屍食生命的投影
把額角拋給狗 不冷也得烤火
海那邊有人用李賀的藥囊盛石子
且在遺下的靴子裡發現斷腳
鶯鶯 小紅娘已患了失憶症
西廂的院子沒有這熱門音樂
我將面西 舉非貝葉的貝葉為廟宇
許多河堤待崩潰 圓頂寂靜
晚雲老死黃昏 鳳凰木已成森林
我的名字遂在上昇 上昇────
一如輓聯般淒美
一九七一年四月•西貢飲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