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恐慌的眼睛

 

那人是被,一盆盆冷水

凍僵的,曾經火熱的內心

都變成了,一塊冰冷的石頭

 

這麼多年,我都還記得

他是端盆,第一人

潑水最多的人,我是最後

砸爛盆子的人

 

他曾經,看到那人

沒有動靜,還以為是一根木樁

就一點一點,打壓了下去

讓人踩來踏去,許多年

都沒有,露出頭來

 

可他最近,卻發現了那人

有時看見,那人的行動

非常緩慢,好像用身體

托起一座大山,正向他的頭頂

沉重地壓下來

 

有時看見,那人好像彎下了腰去

自己變成了,一株即將被

收割的穗子,我看到他

從混跡多年的人群中,逃跑出來

露出了一雙,恐慌的眼睛……

 

                  2012.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