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婦

 

 

火燒火燎的烈日,一年到頭不知烘烤了多少天

都沒有融化她頭上,那堆積雪

也沒有溫暖,她那個小小的被窩

 

貴如油的雨水,也不知下了多少次

她在田間地頭,每一次都沒有錯過

還是沒有嘗到,幾點油星

 

今年的大水,又漲起來了

她還是沒有往高處走,也沒有跟隨這一波

打工的浪潮,逐流而去

她反到在河邊,扶著一根根

傾斜的稻杆,越陷越深

她病榻上的丈夫,就像是一砣

綁在她身上的巨石,讓她失去了浮力

最終沉入了生活的谷底……

 

她房頂那根煙囪,好像是她在潛游時

銜起的一根出氣的吸管,一股一股陰霾愁霧的炊煙

無疑是她吐出的一口口氣息,或水泡……

 

                    2013.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