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璕論介

 

藝術之夢的呼喚者

王耀東詩書畫藝術記實

 

在中國大陸詩壇上只要一提起詩人王耀東,不少人都知道他被人譽為“詩聖”,“詩俠”,是在2001年被美國一批詩人誠懇來到瑞典大使館被提名諾獎的詩人。國內外有不少人喜歡他的鄉土詩。王耀東則說,詩就是詩,用一點冷靜的心態讀起詩來才有點味道。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是多麼的樸實無華,熱情奔放,只要詩一發表,他就開始注重新作了。如果你同他交往多了,你就會發現,他身上具備一種與眾不同的正能量。因為他有一顆純潔的心,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博愛,於是才產生了他靈魂深處的美,創造出了連綿不絕的、打動人心的、能讓人感動流淚的不少好詩篇。其實他不僅寫詩,還寫小說、散文、電視劇,是一位多才多藝、多產的詩人與作家。但他卻極少張揚,他的長篇小說《好一朵玫瑰花》獲華東圖書一等獎,詩集《插翅膀的鄉事》獲首屆泰山文藝獎和香港龍文化金獎,《王耀東詩選》獲菲律賓國際金獎,十五集廣播電視劇《鄭板橋傳奇》獲全國優秀劇目創作獎等國內外的多種獎勵。不少作品被翻譯成英文、日文,俄文,在海外報刊上發表。被美國《中華時報》譽為“中國的弗羅斯特”,1997年英國劍橋國際文化委員會評他為20 世紀傑出詩人。

 

他六十多歲闖入北京,就想改變一下自己,他不想做一個重複的自我,就是這個驅動力使他進入了一種艱難曲折的攀登。十幾年過了,他不僅在詩與理論上有了創新的發展,在書畫創作上也有了新的突破,他的畫、字如詩,詩如畫,將一種詩意的隱含放在了裡邊,他不論是畫竹,畫牡丹,畫魚,畫山水,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靈動性,畫時蒼勁筆濃,層次豐富,構圖取勢多變,古樸中有一種鮮活的生命躍然紙上,非常吸引人們的眼球,在美國洛杉磯展出時,美國國會議員和洛杉磯市長出席剪彩,並受到報界好評。報界稱他為“具有創造性的一流畫家。並在北京參加各種國際性大展,多次獲得國際大獎。《世界日報》、《洛城文藝》《僑報》,還有日本、新加坡,越南西貢華文報,台灣,香港等多家報紙介紹過,比利時的國家王子曾親自到他的住處,用歐元來收藏他的山水畫,於是風聲雀起,他的書畫在國內外有了很高的知名度。被譽為“走向世界的華人重要書畫家”,在伊朗文化交流年會上,伊朗文化參贊華家德高度評價:“寫得好,畫得好,中國的奇人”。但他並不自滿,仍然執著專心,不停的攀登藝術的高峰,他的口號是:六十兒童團,七十正年輕,八十開紅花,九十結碩果。這也是他攀登藝術的新格言。

 

文學和藝術都來自一個源頭。幾年來,王耀東的執著都放在了尋根求源上,並不注重聲譽及帶來的物質利益上,而是注重人生最有價值的藝術的尖端性,他認為決不能因為各種的利益把人格喪失,把對藝術的敏感性消耗掉。好詩是從靈魂中一句一句蹦出來的,好畫是從畫家的感覺中飛翔出來的。這些都是他經常說的語言,也是他靈性和敏感度的折射與反映。他把自己的真正切入點放在了自己的靈魂深度的探求上,就像人手上舉著一根釣竿一樣,在不停的去打破潛在意識中的冰層,把潛藏在深厚的土壤裡的財富一點點挖出來,讓其在陽光下發出神奇的光芒。這種感覺才是一個真正的詩人與藝術家與常人的不同之處。王耀東已經年近古稀,但總覺精神不老,面對一個眾生喧嘩的當今,他仍然童心依舊,青少年時期的記憶是十分新鮮和夢幻的,他認為自己的少年是一個進入想像和超自然的領域。記憶中的美好家鄉仍然芳香在他的心窩裡,並沒有睡覺,只要詩的靈感發出一聲呼叫,它立即會活蹦亂跳的竄出來,給你一個驚喜。2015年在網絡上他走紅了的一組《陶罐.母親》,可以證明,這組詩是寫在當代,然而想像力的其因取材於童年階段,這組詩中的《鄉村的泥瓦匠》、《灶膛的故事》、《種子的魔力》、《一對螞蟻的寓言》等,都是他少年時代生命深處的閃光,著名的詩評家海德格爾不少論著都揭示了詩歌藝術成功的道理,那就是美的東西都是從詩人藝術家自己心靈的內部獲取的,真正的經典藝術都是成長於自己,取之於自己,這是一種美妙的神秘。他的這種成就已經獲得國內外詩人、詩評家的好評,加拿大的詩人、評論家麗莎.卡爾.黛西認為王耀東詩之與眾不同之處,是在心靈深處採集到了微妙,王耀東的詩是在傳達自己的心聲,即親切又有意味,有一種音樂般的律動與和諧。斯洛伐克的詩人蘇珊娜,對王耀東的詩也有專門評論,她在“王耀東鄉土詩的主體意識一文中,就肯定了王耀東的個性,她認為是一種接近土地的一種靈感與內心深處的閃耀。王耀東大量的詩篇,不是就地取材,而是無一不是從他記憶中長期醞釀形成的。記憶是王耀東取之不盡的藝術源泉和寶庫。此組詩在網上炒火後,北京著名詩人、作家劉輝在評論中說:“應該感謝王耀東以“泥瓦匠”題材為代表的農村:‘一個泥匠/在此留下的腳印/竟成了傳誦的詩句這組詩寫出了千姿百態的村落,也是婀娜多姿的造形,這句詩是悄悄升起的炊煙,這句詩是千錘百煉的永恆,王耀東借用一個‘泥瓦匠’的詩境意象謳歌了最底層的群體,我反覆讀後,準確的揭示出了王大師詩中的謎底。’”這些成就的取得,得濟於他的不凡勤勞與執著。

 

王耀東以勤奮而出名,他每天伴著室外的鳥雀鳴叫起床,開始他詩情畫意的一天,首先堅持鍛煉身體,然後開始讀書寫字。他開始到北京主辦《大地書畫》和《國學書畫》專刊時,有一段他曾整天泡在辦公室或社會活動上,在家編輯稿子佔的時間,不如出訪各方面人士和社會各界知名人士上花的時間多,後來住進大興區西紅門附近一個小區,只編一份《稻香湖》詩刊了,時間就相對寬鬆一些,王耀東充分利用這一點,每天都讀幾首古典詩詞,接著就去附近公園內鍛煉身體,然後就去為家中的二位老人買飯買菜,回家後,就到書畫桌前,洗洗畫筆,開始作畫,用他的話說,找一找藝術的感覺,有時還要看看老人身體,如果需要按摩,就去完成這個必須的課程。在北京這幾年,社會活動多,常常是起早摸黑去坐地鐵或公交,在北京要去開會辦事往往距離很遠,坐公交或地鐵就要消耗大半天的時間,王耀東明確意識到這也是學習的好時機,於是出門時身上都要帶一個書包,一是準備好送詩友或書畫家的書刊,再就是自已讀的文學藝術方面的書。就這樣,北京的地鐵公交成了王耀東讀書學習最好的場地。北京的長處是坐在這些車上相對比較安靜,不嘈雜,可以靜下心來看你喜歡的書,這些年他讀了不少世界大師級的詩集、隨筆集,人生藝術方方面面等的書,當然獲諾獎的作品集是首選,其中包括勞倫斯的書,奧登的書,毛姆的書,曼殊菲爾,布里基特,安普生,保羅.法瑟爾的這些一般人不讀的書,甚至一些社會科學的書,例如馬克斯.書伯的書,史坦利庫克的書、還有一些中國著名學者,例如乾、徐悲鴻、徐志摩、吳冠中、張大千的書,他就這樣把地下鐵軌的呼嘯聲和眼前的文字符號結合在一起,真是人行百里,思接萬千,在地鐵中求知,真是妙不可言,什麼現代主義,象徵主義,冒險主義,坐在飛行的客車上,身邊物外有物,象外有象,景外有境,地鐵行於北京百尺地下,王耀東的心卻沉浸在上千年的歷史夕陽中,書面上的海水,彌漫於書面之上,一片片的月光就會喚起詩人心中浪漫的激情,他會順手將自己的詩或感想,寫在預先準備好的稿紙上,他的不少隨筆、短詩就產生在這種意想不到的情況之下。有時預報車站的聲音在頭上響了,他反而聽不見了,常常出現坐過車站的情況,就這樣,他也一不生氣,二不發脾氣,反而笑笑說:“地鐵裡求學探險,真是妙不可言。”

 

有了這種文學藝術上的勇猛探求,他對藝術的實踐感覺就不一樣了。藝術之奧秘在於“達其性情,形其哀樂”,是心靈之跡,感情的外化。特別書法要有一種從象形到意化的表達。這一點王耀東很注重,在練習書法時,他特別注重吸取古代碑帖的精華,在拙笨上,在筆力上,架構上,墨色有濃有淡,濃淡相宜,有一種金石的味道,他寫的“舞”字,“路”字,“厚德載物”,“自強不息”等,讓人一看,就有一種鮮活感,有些字的線條故意有點移位和變換,則更有別趣,所以他的書法,疏疏密密、方正歪斜,一排列、一穿插,顯得十分巧妙,有一種象形化,硬骨性。有時被人約去寫字,常常被老板看重了這幾個字,例“舞”字,有一個大老板硬是讓他寫了一下午的“舞”字。很快他的這些有個性特色的變形字,傳遍了河北、天津,江蘇、山東等幾個省區。藝術的自覺在於完美,在於純粹,在於創造,在藝術這條道路上離開了拚搏,就不會有真、善、美,文學藝術之門不在遠方,而在詩人藝術家的腳下。王耀東在詩歌,文學方面十分不滿足自然中的寫實,在繪畫方面,他在很注重物象美的同時,那種對物化的超越性,空間美才是美的內核,美的本質,這和中國的傳統美學中的惜墨如金、知白守黑,是與之相互輝映的。做為一個藝術家,與一般人的事同之處,就在於這種敏銳的觀察,獨特的構思,爐火純青的技藝,王耀東這幾年畫了不少花鳥魚蟲,他畫的魚群,有一種渾樸、不可名狀的情感,有大有小,有縱有橫,有藏有露,還要以實帶虛,虛中有實,看似是魚,卻充滿宇宙的一種靈氣,開始看他畫的魚,敏而快,並沒注意其中之妙,仔細一看,驚了,人們從魚的眼睛上一看,小小的游魚眼睛,竟有一種狡黠與莊重,似乎是對人類語言的一種摹擬與誇張。他畫的竹子,一看就不是生活中的真實物相,而是一種抒情和寫意的組合,他將形、意、神合為一體,他畫的竹子,沒有範圍,沒有界限,有一種知覺的拓展。他的體會是:畫竹如寫詩,不僅要想像,還要筆墨重感知,“要承唐宋聚古風,竹林潑墨染青峰”,“晨添激情繪竹枝,風流盡染心中詩”。這樣一看人們才明白,文學藝術這種東西,是一種燦爛的陽光穿越陰暗愁悶雲層的光束。它是一份神秘的財富,顯示著無限的價值。

 

藝術的飛翔之夢在召喚著王耀東,王耀東的創新精神正走在他奮鬥不止的腳下,十九世紀超現實的睡獅,曾被弗朗斯.卡夫卡的一聲呼喚而驚醒,但是真正的超現實的謀求,並沒延續下來,卡夫卡的煉丹術到了一百多年後的今天,還睜著它的眼睛,這就是夢與真實混合。王耀東也是一位追夢之人,他雖然年過七十了,但他在文學藝術追求上還有一點爆發性的瘋狂,不論遇到什麼忙事,他每天總要擠出時間讀十分鐘的書,畫上半個小時的畫,或上一個小時的電腦,在電腦前一坐,他的靈感就是一只雄鷹,破雲穿霧,在無限的空間飛翔。這是一種揭示人生的一個特殊法碼,他用時間之謎回望自己的一生,於是,產生了要用自己的詩與藝術跨越人生時間限度的願望。他說,人老了,腦袋不能老,一定保持它的敏捷的嗅覺和清純的感覺。藝術是走向未來的無畏,是對過去的承傳與叛逆。筆是他在大海上划行的槳,要不停的煥發原始的熱情,奮發向上的前行。他就是就這樣一位划槳者,他的飽滿的詩意和大美的氣象正在時代的眼前閃耀。

一粒穀穗成熟了會低下頭來,壺中水滿了才會不聲不響,這一點,王耀東為我們做出了典範。

20166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