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心」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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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之果

 

    周日到教會參加主日崇拜,散會後,Betty姐妹將我拉到一旁輕聲地說:「妳家有果樹嗎?」我搖頭。她接著說:「妳可以等一下嗎?我想請妳品嚐我家果園的蘋果和柿子。」

    過了一會,只見她的醫生丈夫手提一只精美的袋子,露出他的招牌笑容,然後遞給我。 

    袋子有些沈甸甸的感覺,悄然往袋內一看,精緻白色棉紙包裝粉綠色的蘋果。回到家急忙與恐龍分享,只見他咬下Betty家的蘋果的一瞬間,聽到「好吃啊!」、他臉上表情稚氣的笑容。

    我將蘋果洗淨,加上親植的非洲高麗菜,一起丟進果汁機攪拌。恐龍說:「今天怎不見妳削蘋果皮?」

    我說:「因它未沾農藥。」

    與恐龍邊喝原汁原味的果汁,邊欣賞盛裝濃郁情感的袋子;那個周日下午好幸福。

    一位作家說:「禮物是擅於說話的,而且能說「千言萬語」。

    她認為禮物的美,正美在於它的不可測,不論是內容或暗藏的話語。

    想起另一位細心又有愛心姐妹的特別禮物。

    有一天,驊姐悄悄地遞給我一個紅包。我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不」,她已將那紅包袋放進我包包,然後輕語細說「辦活動總是需要人幫忙。有點零錢在身上好辦事;買點水果點心請那些義工朋友…」

    有智慧的她,除了信仰的虔誠外,常常是像天使般,將她對人的「關心」化為特別的禮物送給需要者。

    驊姐這份禮物在我生活裡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也讓我秘密花園增添很不一樣的繽紛色彩。

    來自雲南昆明的瑛華姐妹,自她的家鄉到此地一遊。有天我送點自種的薄荷與地瓜葉到她住處。她與主人應老師卻熱情地邀請與他們共用晚餐。

    因沾家母「昆明人」的光,因此與瑛華姐妹有鄉親情誼。那天,一貫柔和從容的她,從爐灶上的平鍋,夾起一塊似巧克力糖的東西往我嘴裡放。她笑容可掬地說:「吃過吧!我從昆明帶來的;是我親家親手做的…」

又臭但卻香的家鄉佳餚「黃豆豉」

   

    雖然胃被突來的辣味與熱味衝擊得有點難受,但是隨即湧現的是「媽媽味覺」;好  窩心好溫暖。童年鄉居克難生活記憶也隨著這難聞的「豆豉」味浮現。

    童年生活曾經歷過窮苦。我的便當常裝的是鹹蛋與鹹豆豉。祖籍雲南的母親,總是想法子做些下飯的又辣又鹹的家鄉味食品。除了辣椒醬外就是臭味橫溢的黃豆豉。

    沒想到曾被我列入「拒絕往來戶」的黃豆豉,幾十年後卻在洛杉磯出現且被我愛。瑛華姐妹得知我將於近日返台省親,將迢迢千裡帶來又冒險出的寶物割愛一些給我。

她笑著說「帶給妳母親。請她老人家品嚐道地家鄉味佳餚」。

    台灣的母親若是看到我從皮箱取出,自太平洋彼岸帶回去的「黃豆豉」,必會驚訝我怎有這個東西。

    尚未回去,但母親滿臉「驚喜」與「感動」畫面已呈現在我眼前。相信她必會與我一樣捨不得一下吃完它,定是藏放在冰箱,一點一點地品嚐。

    Betty姐妹、驊姐與瑛華姐妹的暖烘烘情意,讓被稱做文化沙漠的杉磯顯得很藝術與溫暖;並且燃起一股濃郁的昆明人情味。

    這些姐妹的細膩與來自基督國度的愛,讓我這個夏日所收到的禮物顯得很不一樣。也讓在創作裡出現不安的我,因她們所給予的愛,新創作有了很不一樣的「和平天使與和平之鳥。」

                                                 2013.10.15於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