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是夢境的隱喻

你走後的第二天
我只能躺在酒瓶內的木船遊盪
樹上的葉都枯乾了
小孩們竟不察覺秋天已經來臨
柔和的笑聲彷彿從遠方而來

這是一場從未結束的遊戲
而回憶中你曾哼起某一首歌的調子
我完完整整　一字不漏地唱
為了這一天
我不禁犧牲一個下午去看清楚雲的流動
譬如很多邏輯和非邏輯的歌詞
很多心事原來都注定要由文字栽種

這就是在我們相識的月份
床邊的蛇悄悄伸出了手
你的脊骨你的髮我都到過了　
唾液到了胃壁要慢慢消化
到了後來才發覺
這處是樂園的邊緣
我們學習從帽子裡拉出千百刻鐘

預言書如此記載了：「下一秒就是天明」
我們就一直以奇怪的親密姿勢等待這一刻來臨
秘密同樣需要躲在黑夜中治療
我趕快記下
趁日光是如斯蒼白
讓一堆憂傷的語言就像夢囈般吹起

我相信你離去的日子不會長久
像那些從未出海的魚被宣告絕症
我們的世界裡那扁平的天空下
無藥可救的表情正一一蔓延
你剛剛隱晦地向我描述
枯葉紛落　種子已枯
這個世界早已是沒有秘密的森林

2006.6.16寄自墨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