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少人繼續

穿過這片樹林

恭迎那個戰敗且待斷頭的將軍

揮動閃閃生光的旗幟

向長官敬禮

向長官敬禮

向人民敬禮

母親們悄悄告訴孩子

他們之間

隱身了一頭碩大的猛獸

張開口,垂流唾液

整個過程士兵們站得筆直

幽暗不能阻止生命繼續進化

吞掉了

吐出來

幽暗也不算恐怖

比起他們喃喃自語

我們祖宗第一次刷亮了火把

燃亮的洞穴真值得歡呼

而國家在前,衰亡在

十年來穿過喉嚨的人們逐漸習慣

播滿病毒的四周

廣場前的江湖

北大那些人曾經與我們遙遙相應

現在都狡猾地

掛上一串串銅臭的面孔

那時我們年輕

熱衷於否定

熱愛

在人群之中

投下炸彈

像文革般洗乾淨

思想上的塵埃污垢

那個晚上

路街仍舊湼盤一樣閃暗不明

我們和敵人接觸了

他們擁護著制度而來

而真實總是與頭上的青天

有點距離

所有差錯因此進入輪迴

十年然後又

十年了

當初出發時人民期待

切斷那段歷史的污帶

然而,一卡又一卡的士兵進城

意味我們將要抹掉影子

安份守己

不要高聲向我們那些父輩們

大聲地捍衛彼此間單純的愛情

親愛的母親,我們也只不過

是旁觀的路人

若從骨骼開始解構

就沒有對話的必要

蜉游了一世紀的城市

生鏽的釘子

早在風中搖搖欲墜

我們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