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敘述

1  我仰視鳥巢

在十月，我有必要去一次北京

趁著時間裡的陽光還很足

我要去觸摸奧運的餘溫

路

那麼寬、那麼直

像極了我抵達的急切

那些花兒開得正是時候

黃的、粉的、白的、紫的

更多的是南北慕名的遊人

地攤小販的吆喝聲順著秋風跑

四歲的小弟喊起來：

“鳥巢，為什麼沒有鳥”

身邊的遊人在選購奧運紀念品，燦爛得像花兒

隨手丟掉的包裝在地上翻了一下、再折一個跟頭

不一樣的

紙片、食品袋在花叢、石板縫中閃著光

小弟的懵懂讓我臉紅

此時，身邊的客人走了一批又一批

我開始仰視鳥巢

它依然那麼壯觀

走得更近，白鋼板上的灰塵很清晰

2  水立方沒有開放

“周六

比平時的人增加了許多

如果九點還沒有賣票

今天不能開放了”

大人忙著向快照師父打聽著

孩子熟悉地擺著姿勢

“鳥巢裡面的座位據說被遊人弄壞了不少

怕是水立方也不能開了

長途跋涉，能看到它們外觀就不錯了”

那些匆忙來去的遊人

大抵同我一樣，平添了幾許悵惘

弄壞設施的遊人

與現在的遊人不相識，與我更陌生

3  堵車

去香山的路顯得窄

我說的窄，是因為車輛多

去香山是一個方向

卻有三個車道，車一輛貼著一輛

寶馬前一步、現代蹭一步

黃海提速慢，一輛本田趁機擠進

我抬頭看了一眼、仍不見山

車上的數碼電視正在放映《絕命終結者2》

車禍的現場剛剛過去

4  徒步香山

大客車滯留一號停車場

徒步漸次抬高的街道

黃皮膚、白皮膚、少許的黑皮膚

攜老背幼

曾經落後的村落

在街道上打開生意的豁口

民族特色的店面爭相落腳

山東的煎餅、杭州的小籠包、新疆的羊肉串

大紅的招牌透著喜慶

只有四合院的青磚，替主人回憶著歷史

而我、他、或是她們

匆匆從北門進、東門出

驀然回首，十月初的香山

黃櫨樹葉未紅

5  穿越植物園

中午的陽光疲倦著遊人的腳步

月季園，花不再濃艷

音樂噴泉在秋日後乾癟得發不出聲來

行至東南門，黃葉村的茶香還沒來得及散開

集合的哨子已吹響

驀然回首

地道的北京人仍在散步

臥佛寺那梵音飄渺的“太虛幻境”

離我更遠

           (2008.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