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訴說

●偶爾 

 

回憶淡薄著夢

無風,涼意在棉絮的縫隙中輾轉

月亮向初二逡巡

皮膚粗糙著孤零零的夜

無人可問,步入中年

思念如何乾枯得無花無果

時間的莖越來越柔弱,無力穿越千里

只聽窗外,草木皆寇

魚肚泛白,我赤著腳

漠視新一天的霜

 

●或許 

 

冬天的風多麼硬,它不是你的

卻入了我的懷,枯葉、枯幹

季節的主題依次而來,無鳥跡可尋

天黑的早,霜比往年厚許多

隔避的老牛啃著禿尾巴秸杆

你在千里之外,我在斑駁的月色下

各自吐吞時間

偶爾聽夜貓的叫,像丟失伴侶一樣哀

輕盈了身子

躬著腳脫離房屋,取道荒野

等一切進入無意識狀態

你不再晃動、我不再抱怨

冬季的呼吸,多麼微弱

眼淚逃離後半夜的涼

 

●常態

 

所有的話都是多餘的,太陽下

腳步清晰地起、踏實地落

聞過桃花的香、接近繽紛的色彩

風和花在秋天疊落於水,繁華追向雲

留下一些沉默,無大喜大悲

安靜的夕陽,孤寂的夜

經過這些

某一天,我和你如果能圍爐

汲雪話梅並淡薄情愛

彼此的默契磊成堅實的台階

以後的曲折、無盡的思念

在一片溫暖中閃著亮光。我習慣這樣對風訴說

你能對誰說

                  (2008.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