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非馬先生的雙語詩

 

Louis Hjelmslev 的記號導向語言理論把記號(語言)分成兩個層面,表達層與內容層,而每一個又有形式與主旨兩內涵。翻譯詩,一般在內容層上來做,特別是在內容層上的主旨內涵上來做,也就是意譯,深入一點的,又加上文法,行數,字數及韻的形式的 轉譯,因每一語言皆有其內容特定的形式;通常設法在兩個語言上取共同的內容材質。

 

在表達層上,拼音文字與形聲文字,形與聲是無法完全模仿的。(拼音文字在相同的字源,字根下,表達層的模譯是較易達到的)。

 

是否能以不同的文字把一篇用不同的語言來重塑或多面塑造,變成一個有趣的事。

 

每一個字與其字譜字系在模糊含義上定義了它的意義及詩意的聯想。如果把這譜系的界定擴大到不同語言的詞彙集合,在詩的運行上,是否更豐富了意念的空間(因為每一個字都是選擇後的採用)?但無可否認,譜系有文化的背景,這樣擴充,在某些層面,將導入個別差異性以及加添了原譜系未有的意涵。這樣的豐富,恐怕能更引入聯想空間,但同時也使翻譯失真。寫作聯想與解讀聯想的不等性,是詩的一個美妙處,但字詞在所處文化力的意義,又會使這不等性更加擴大。

 

如果詩是不可譯的,那麼創意翻譯也就不需要死守極度貼近,而是譯(再重塑)詩的意象,意境。

 

緣是,非馬先生的雙語詩,我不把他當翻譯詩來看,雖然有些的可看成接近意旨內容翻譯。

 

這樣的詩,雖讀者較少,因需要有兩方面以上的語言修養,但或許是一個未來詩的可能。這與眾聲喧嘩的後現代詩又有不同,個人覺得值得深入探討。原因是,詩語言的本身的交談會帶入相應理論及文化的影響,那就不只是東方文字與西方文字這麼單純的理解了。(這與說不好一個語言而亂夾雜外來語是不同的)

 

一個多維度的詩空間,亦可為探討之一。

 

 

 

 

 

發表於: 北美楓<評論與鑒賞> 2006.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