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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居所
——題旅美作家白先勇先生近影
一位詩人說過:文學,是文學家的“最後居所”。
之一
從“台北人”到“紐約客”
你的腳下轉過大半個地球
但萬里長城
仍在你身後的書架上伸延
以無數厚重的方塊字
築一座溫暖的巢
將漂泊天涯的心呵護
此刻,窗外的聖塔芭芭拉
是子夜還是清晨
我隱約聽到你胸中的潮水
正向筆低傾注
眼前攤開的潔白稿箋上
又將落滿一行行
升自故國的星斗……
之二
是的,老舍仍活在“茶館”裡
巴金何曾離開過他的“家”
縱使太平洋漫過所有的時區
隔開我們之間的第一個白晝
只要世界上有一雙懂得中文的手
打開那些印著你名字的
故事裡的門——
就會有人來拜訪你
在你永不上鎖的“最後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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