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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雁序詩詞集》 手機突然一響，收到洛杉磯中華詩詞學會秘書長楊永超先生的幾封郵件，我以為又是平常交流的詩詞，忙起來也沒有去打開附件。一兩天後，接到永超先生的越洋電話，原來是他和兄長楊永可先生要合出本詩詞楹聯集，要我寫序。兩三天後，永可先生又從香港來電。三年前楊永可先生出版散文集《夢悟》的時候，我寫了題為《一個古稀老人的散文詩情結》的序，還發表在《中國經濟時報》、《新世紀文壇》及美國《越柬寮週報》等。今日再寫序，時間又緊，寫什麼好呢？ 面對兩位年逾古稀的老前輩的期待，有什麼好推脫的！還是哪句老話，恭敬不如從命。 與永可先生認識已經二十五六個年頭了。1988年惠陽地區撤銷，汕尾建市，我從地區教育處（今惠州市教育局）分流到汕尾市教委（後改名教育局），他是從海豐彭湃中學調到市群藝館，曾經有兩三年在聯檢大院同一層樓辦公的經歷，更主要的是他和我們教育局幾個同事“臭味相同”，大家都喜愛文學。1988年，市教委成立了教育文藝社（後改名汕尾市文藝學會），出版《紅海潮》（市長彭禹賢書寫報名），市教委副主任蔡楚標任社長兼主編，我和陳紅星、翁域為副社長，楊永可先生是文藝社的中堅。後來，他出任《汕尾文藝》主編，又有香港不少熱心文友鼎力支持，汕尾文壇更是如虎添翼，不少文學愛好者從此走上了文學的道路。 認識永超先生的名字也是很久了，都是從永可先生來的，汕尾的不少報刊刊有楊永超先生的詩詞，幾年前，他主編的《洛杉磯中華詩詞學會會刊》發了我幾首詩詞。後來，我把作品發給美國風笛詩社，他們便告訴他有個叫王萬然的年輕人是你老鄉（聽了永超先生轉述的時候我笑了，奔五的人了，還年輕？可能他們都是老前輩），從此，我們建立了郵件聯繫。在某年清明節，楊永超先生回海豐祭祖，攜夫人與楊永可先生、余遠鑒先生專程來到汕尾小敘。 兩位前輩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們有不少共同點，除了長相一看就可看出是親兄弟外，就是詩詞創作和古道熱腸。 先說古道熱腸。永可先生交往廣，全國各地包括港澳的文壇，都有聯繫，除了把通訊錄貢獻給了文友外，還幫人家抄寫詩歌、詩詞義務投稿，我就經常不明不白收到陌生刊物的樣刊，這肯定是他在“搞鬼”。現在有電子郵件了，他還把我的作品抄出來寄給了報刊。《汕尾日報》也常常收到他寄來的親筆抄寫的外地、本地詩友的投稿，連港澳、美國的都有。永超先生熱心助人方面也不遜其兄，聽到我是他老鄉，立即從美國來電。後來收到風笛詩社轉發我的作品，他一定推薦給華文報刊。兩年前我創作比較多的時候，經常在美國見報，這離不開永超先生的支持。近幾年，永超先生主編《洛杉磯中華詩詞學會會刊》、永可先生協助編輯《香港汕尾詩詞》，他們都會通過多種管道聯繫家鄉詩友，拳拳中飽含一份故鄉情結。 故鄉、故人、故土，是永可先生和永超先生創作的源泉。永可先生的愛好比較廣泛，開始寫詩歌、詩詞、散文、散文詩，退休後，主攻散文詩和詩詞，出版了不少作品集，估計現在連他自己也想不出這麼多本書的書名。而永超先生，據我所知，主要還是詩詞。昆仲合集，好像也不是首次。 從兄弟倆的作品看，和現在的大多數詩詞一樣，多是唱和、感喟、寄情山水。誰會友生日娶兒媳，他們都會以詩為賀；誰寫詩填詞出集子，他們都致辭聯唱。澳洲詩友心水婉冰伉儷喜添孫子，永超先生即填《西江月》祝賀：“爽氣清暉秋月，雞鳴喜訊良辰。華堂同慶笑聲頻。燕翼千祥賡進。瓜瓞恒綿世澤，孫枝欣得佳坤。雲階新毓萬年春。茁秀常攜鴻運。”德國詩人邱秀玉收到楊永可、楊永超兄弟惠贈《手足詩詞集》等多本著作，寫漢俳致謝：“(一)楊苑書香濃，永縈素志醉唐風。可敬一騷翁。(二)楊林溢墨香，永賦詩詞綴典章。超群媲宋唐。”楊氏兄弟也依韻回復： “邱家豔馥濃 ,秀出奇才裊好風。玉聲鄰放翁。”（楊永可） “邱軒翰墨香，秀氣宏濡錦繡章。玉琳韻攆唐。”（楊永超） 每從電子郵件收到我的詩詞，永超先生必定步韻回復，連打油詩《剃頭吟》（一把剪刀如燕鳶，長絲短髮舞翩躚。前排就座皆烏色，兩側荷槍冒白煙。潛伏月餘終露臉，癡思日後再沖天。先將頭上染成黑，世上幾人純自然？）也不放過：“精良技法賽翔鳶，剪亂梳雲妙自躚。修髮修容增帥氣，捲花捲浪秀浮煙。匠心裁出春風面，高藝妝成秋月天。愛美之心人具有，縈妍綴巧總欣然。”（《敬步王萬然總編瑤韻》）從《雁序詩詞集》看出，兄弟倆與詩友唱得酣暢淋漓，和得不亦樂乎。 老年人寫詩填詞，純屬頤養天年。閑著也是閑著，寫寫詩，填填詞，對對子，不免要回顧走過的七八十年光景，面對紛繁複雜的社會，因此就會發出無限的感慨。永可《虞美人·詠秋》：“丹楓錦菊妍如染，紛舉叢中焰。韶光易逝勁金風，俏健秋光步步遍尋中。 人生萬事宜無懈，歲月錢難買。殘荷香老嘆晨昏，不撫昔巢筆底氣氤氳。”永超《鷓鴣天·病中答友》曰：“驛路風霜漲悒惶，流光絮語滯愁腸。偏頭疼痛情何託，午夜煎熬慨苦長。 吟友悵，錦心泱。萬裏雲煙湧蒼茫。客窗更寂人難寐，權秉詩毫怯骨涼。”人老了，但詩心不老。 我曾在為網友幽壹新書《回不去的故鄉》寫的序中說：“這個‘故鄉’，指的是‘故’鄉，回不去的不是故鄉，而是回憶中的歲月。歲月流走了，記憶猶在。”故鄉可以回去，但故土不再是過去的模樣。每個遊子心中都忘不了兒時的歲月，隨著歲月的推移，對故土更加依依不捨。最能懷念故鄉的，只能是唱著兒歌，說著童謠，懂點韻律的當然是變成詩詞了。“舟擎竿韻蕩垂絲，岸蕊爭開豔吐詩。最愛安溪漪湧碧，加州遊子恨歸遲。（楊永超《故鄉安溪》）鄉土詩夢，正是老人家所追尋的。永可先生在《遊海豐雲蓮寺》云：“大雄寶殿踞青崗，花盛春風紅綴黃。眼裡經幡禪意舞，心中覺岸渡航長。石碑字字恆存古，林浪重重偶綻香。神似雲蓮情自遠，追尋憬悟入吟章。” 由於沒有深研兩位先生的作品，只能做個概述，期待詩詞集早日出版。更希望兩位前輩身強筆健，為我們創造出更多更美更甜的精神食量。
2013年11月28日於汕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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