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青瓦/清王府2020.10.4

 

在西湖和柳林之間

王爺只抬舉一片甸子

六百年朱雀大門

落了鎖,一個沉重的嘆息

打開側門

一副眼鏡提著一管毛筆,進入

 

上好的鼻煙壺沒剩幾個

弓殘,箭斷

故事在幾頁毛頭紙上壯烈

碩大的場地足以裝得下

超過想像的排場

可以在溫順的子民面前

用刀鋒砍出

至高無上的權威

 

顛沛流離的胡碩廟

幾經輾轉,總算在三界之外

安頓下來,虔誠

無字。一杆秤的兩端

一兩心思

都用一生去衡量

 

侯爵酒,開了壇

叫來河兩岸的豪邁

開始澎湃

推杯換盞,詮釋

風沙淪陷的牧場

60°的憂傷

趴在馬背上

 

 

  2020.10.14

 

是日子走不出的圓

簸出時間的糠

轉出添油加醋的家長里短

留下生命的蜚短流長

 

碾台上。壓碎的幾句土話

無意間,埋下了伏筆

長出的笑聲,串起歲月苦澀的無奈

掛在瘦骨嶙峋的牆上

 

是木棍、磚頭、瓦塊擺放的秩序

碾碎的唉聲嘆氣,篩成香甜的苞米麵乾糧

酸菜粉條,就著二兩小燒

填飽那個歲月

醉成幸福的樣子

 

是把沉默的棱角,磨成圓滑的世故

是蒙住雙眼的驢、馬、騾

拉著沉重的碾滾

一圈圈轉不出的命運

 

重陽節,

 走在登高的路上   2020.10.25

 

 

 

今又重陽

登高、賞菊、踏秋

掛在六十開外的窗上

一一查驗回望

沒能撿起半寸目光

 

泛黃的書本上

敬祖、敬老、感恩

在書架上擺成青磚碧瓦的門面

落滿塵土,一盆菊花

開在窗台上

 

窗外,風和日麗

大漠、西山、南梁

不必乘一個借口登高,虔誠

給緬懷一個仰望的角度

把手中的茱萸插進時間深處

為明天的自己擦去含淚的風聲

 

春種,秋收

貧瘠的土地,曾餵飽了饑腸轆轆的年代

寄來的山珍海味,卻品不出

原味的日子。陪伴

以節日的名義,長長久久

拉長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