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漠,虛構一場雨
大漠,柔美的曲線,放牧著夕陽。
一行駝鈴,孤煙不再寂寞。
路,只是個方向。遠方就在坨峰那邊。
一潭水,餵養著一片綠洲。
從《遼史》裡裁幾聲晨鐘,讓一群群鳥鳴從漂泊的途中返回。
雲淡風輕,滴滴朝露,潤開了遼闊。
回頭,著一池墨,揮一派蒼茫,安放一封祥和的家書。
風泛流沙,望不見渡口。
內心的潮汐,沿著記憶的河床流進這片瀚海。
叩問北風,春雨離這兒還有多遠?
童話,已出走多年。
虛構一場雨。
木魚聲裡蓮葉,波光翠色煙霞。
長調,筆墨訴不盡的風景,在合十的雙手間,徐徐展開……
2016.4.17
●春天,在黎明前抵達
那年,在一杯酒裡,足以讓夕陽燒透一地高粱。
默默地看著炊煙散盡,看著滿杯的苦澀被淚稀釋。
在月上西窗之前,放逐些許憂傷。
在燈下。思念,站在宣紙上凝望。
正值西風,攜幾枚落葉,給未來留下回憶的入口。
硯台緘默,有足夠的信心復活一段往事。
輕掩斑駁,畫一棵醉柳,獨守一輪明月。
一壺濁酒,豢養著半生的守望,修補殘缺的傳奇。
一紙輕狂,揮一輪大漠孤煙,惹眼惆悵,淚上岸堤。
去明天,掬一捧夙願補月,醉了蘭舟。
無眠。記憶在月下瘋長。
思緒,走走停停,輕撫雕欄。
一首詩,裝不下的回眸,已長成我一生的風景。
夜,長出的時光,憔悴了夢外的眼神。
露,凝固的月色,打濕腮邊的痛。
風,敲窗。春天,在黎明前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