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漠,虛構一場雨

 

大漠,柔美的曲線,放牧著夕陽。

一行駝鈴,孤煙不再寂寞。

路,只是個方向。遠方就在坨峰那邊。

 

一潭水,餵養著一片綠洲。

從《遼史》裡裁幾聲晨鐘,讓一群群鳥鳴從漂泊的途中返回。

雲淡風輕,滴滴朝露,潤開了遼闊。

回頭,著一池墨,揮一派蒼茫,安放一封祥和的家書。

 

風泛流沙,望不見渡口。

內心的潮汐,沿著記憶的河床流進這片瀚海。

叩問北風,春雨離這兒還有多遠?

童話,已出走多年。

 

虛構一場雨。

木魚聲裡蓮葉,波光翠色煙霞。

 

長調,筆墨訴不盡的風景,在合十的雙手間,徐徐展開……

                           2016.4.17

 

 

春天,在黎明前抵達

 

那年,在一杯酒裡,足以讓夕陽燒透一地高粱。

默默地看著炊煙散盡,看著滿杯的苦澀被淚稀釋。

在月上西窗之前,放逐些許憂傷。

 

在燈下。思念,站在宣紙上凝望。

正值西風,攜幾枚落葉,給未來留下回憶的入口。

硯台緘默,有足夠的信心復活一段往事。

輕掩斑駁,畫一棵醉柳,獨守一輪明月。

 

一壺濁酒,豢養著半生的守望,修補殘缺的傳奇。

一紙輕狂,揮一輪大漠孤煙,惹眼惆悵,淚上岸堤。

去明天,掬一捧夙願補月,醉了蘭舟。

 

無眠。記憶在月下瘋長。

思緒,走走停停,輕撫雕欄。

一首詩,裝不下的回眸,已長成我一生的風景。

 

夜,長出的時光,憔悴了夢外的眼神。

露,凝固的月色,打濕腮邊的痛。

風,敲窗。春天,在黎明前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