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這般自然  2021.10.20

 

 

    從呱呱墮地開始，我們就開始擁有，包括需要的、想要的：玩具、衣服、書包、親情、友誼、愛情、朋友、配偶、子女、健康、知識、名譽、地位、車子，屋子等等可以想像出來的數不盡的東西，我們在爭取擁有權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我們發現無論多麼努力去維護我們的擁有權，失去卻如影隨形。我們在擁有的喜悅和失去的悲哀之間掙扎、無奈、惆悵……。

有時我告訴自己，只要努力，擁有的一定會比失去的多。有一天，驀然知道原來擁有和失去好像是一張紙的兩面，我無法切割他們。我開始揣測，我會在擁有的幸福中或是在失去的悲哀中，離開這世界？或是在悲欣交集中安詳而去？

這個初冬時節，在僻靜的山徑上看到楓葉飄落，姿態優美，落在地上之後，偶爾隨風起舞，似乎對失去青春毫無恐懼或惆悵，也許，它們從來沒有妄想永遠擁有青春，所以也沒有飄落的失意。

一片落葉，告訴了我，生命就是這般自然，青春時青春，飄落時飄落。

 

●寒冬夜讀  2021.12.27

 

前天晚上這個冬天第一場大雪降臨了。

此刻在這個積雪未融的深夜，我竟然想起這一首充滿夏日陽光、暖烘烘的詩。是因為傍晚時在Youtube上看了KOMO NEWS電臺在 2019 年上載的紀錄片“SEATTLE IS DYING”?  或純粹是天氣太冷了，潛意識中要找尋一種平衡?

    記起二零一三年赴美之前，曾在臉書上寫下有關這首詩的貼文。上臉書搜查，可喜還在。就把這段貼文抄錄下來，當是今晚的寒冬夜讀吧。

 

@    @    @    @

 

    突然想起這首詩，是十七歲時最喜歡的很多首詩中之一。是一位當年在醫院療傷的二十歲士兵介紹給我讀的。

    他說已從軍了三年，是自願入伍的。當時我問他為何這麼年輕便自願離開家庭上了前線？他有想家嗎？他只回答說他當然想家。之後抄了這首詩給我並朗誦給我聽。

    直到今天，這首詩是我可以一字不漏朗誦出來的其中一首。

    有時候，一段短暫的相聚，一份小小的饋贈，都會閃出火花，並從此成了日後在黑暗中導向的燈光………

越南詩人素友的「從此」:

 

【Từ ấy 】        Tố Hữu  （Tháng 7-1937）

 

Từ ấy trong tôi bừng nắng hạ

Mặt trời chân lý chói qua tim

Hồn tôi là một vườn hoa lá

Rất đậm hương và rộn tiếng chim……

 

Tôi buộc lòng tôi với mọi người

Để tình trang trải với trăm nơi

Để hồn tôi với bao hồn khổ

Gần gũi nhau thêm mạnh khối đời

 

Tôi đã là con của vạn nhà

Là em của vạn kiếp phôi pha

Là anh của vạn đầu em nhỏ

Không áo cơm, cù bất cù bơ……

 

 

【從此】越南詩人素友 1937年7 月

      2013.5.18 逸梅譯

 

從此我內心閃爍著夏日光芒

真理的太陽照耀心間

我的靈是盛開的園圃

花香滿溢，鳥聲嘹亮

 

我讓我的心與眾人連繫

讓我的情淌流到各地

讓我的靈與多少痛苦的靈

緊靠一起，讓人生更堅毅

 

我已是千家萬戶的兒子

是滄桑塵世的幼弟

也是兄長，屬於那群饑寒交迫

流浪無依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