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唱

 

來不及閱讀,便翻過

光頭的墳墓一度躲在

右側,少年手捧一本書

背倚秋天的荊刺

靜得刺鼻的午後陽光

擺著一副垂簾聽政的樣子

若有所思

這是他許多年前寄來的一張照片

如今蒼老、瘦、在歲月中萎枯

 

你所不知道的記憶,正如那封

不能抵至的情書,正如渡口

那株槐,擁有

無數個父親的名字

流淌的河流該是倦了

一條江,從容敞開

 

只是瞬間發生的感傷

隨著定時哐啷之聲遠遠消散

也許,我會回到這列車次

從此起飛。早已啟程的少年

能否一筆抹去?

 

草坪上的弧線,彎腰著

低低的眉睫,飛翔

連接著言不由衷的

天空。散漫著冷漠與憂傷

一雙手,是僵冷的,另一雙手

放縱的熱度也趨於舒緩

 

請暫時把他們閑置,那些樹

依舊披著舊衣裳

尤其是堅挺的部分

裸露著疤痕,看似如此色情

這類似的經歷曾經屬於

被拋棄或一腳踢開的

美好時光

無數個騷動的夜,交叉成

他們永難抹去的神聖版圖

可是,還是在雪天

個人的痕跡,屬於你們苟歡的釋放

 

靈魂受審並在做

大病初愈後的旅行

因此

對於懸而未決的

答案,你只能

鳥樣降落

橫在眼前的景色

剔除抒情,是否還能

擁有飽滿的前身

 

關於重逢的約定是可笑的

事實將有兩種可能

一是你早有身孕

再是我病情加重

傾向於欲望的浮腫

兩顆鑲在記憶中的

假牙,事先打破

尷尬的沉默

 

 

 

         2007.4.22寄自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