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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鄉
2021.11.12
……最後，我還是渴望
回到北方，把彼此的來路重新走一趟
還是那株帶路的蒲公英
曾引我們把康莊大道走成小路
生命決絕，坎坷於詩行
還是那陣深秋的風，吹乾征衣
吹乾我退避的眼神裡嶺南的熱浪
你夾在信中的香山紅葉，已然退燒
它曾伴我天涯闖蕩
三十多年了，丟失太多的信，是否也丟失了
信中縱論古今臧否人物的鋒芒
其實我在意的不多，那麼多過客我只在意
背後，有你牽掛的目光
有過你，我就敢說曾經滄海
那錯失的我都不再奢望，不再感嘆命運無常
……最後一次，讓夢快遞我回鄉
我的行李只有這首小詩寫成的信
攜著南方的惆悵……卻
地址不清，查無此人，退回郵箱
●無題
2021.11.13
還在幻想，風掃蕩過的季節
不會回來。如果果實
蹲守過秋天，如果接下來
不是漫長的冬雪
樹根抓緊凍土
天空抓緊烏雲
河流抓緊逆行的冰塊
不必占卜，就是今天
更多的眸子抓緊閃電
一切都緊起來——
日子，風聲，網上的戰爭
趁大疫披黑氅罩住萬籟
如果不是高燒的夏季似曾相識地
重返，誰
還在幻想，中鋒
沒死在黎明前，戰事
不在西線……
●牛
2021.11.13
如今，牛，最牛！
早就洗腳上田，不用幹活兒了
它只負責站，崗位多在
各級政府大門外
它還負責多種裝扮
開荒牛，孺子牛，股市牛
人民的老黃牛
它能抽象：最簡約的筆劃
指向最豐滿的得意
在報上、網上、社論和公報上
它也能形象：最沉著的發音
伴隨最昂揚的手勢
大拇指尖立著全民的陣陣高潮
它多才多藝，能彈
更能吹
彈是對自己，吹是向外人
除了站著就把名聲賺了
更讓人艷羨的是，躺著就把錢掙了
小頭放保險櫃，大頭轉資本主義
剛才，我打開炒股軟件
哇，牛總算勃起！一不小心
股民又殺進血本，推高GDP……
綜上所述，牛者之牛
怎一個牛字了得，還該添個後綴
——牛×，必須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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