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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兒為甚麼這樣紅
2022.02.12
我在它的半音中憂傷著
最後，撿一個弱音落座
我臉上的紅，節奏越來越快
只因手機裡播著湘西、徐州
這個冬天格外凛然
讓一場雪花被平方後
花兒們就一朵朵被精神病了
鎖在地上，情緒穩定
像一眾躺平的官媒喉舌
而冰立方僵硬的臉
只剩雪花狂舞著撩撥
還有更硬的手指和心腸
扣響號令槍，比賽開始了
短道速滑謊言追逐謊言
耳光搧響耳光
舉國的歡笑聲如期響起
彷彿雪崩前最後一次排練
花兒們在最後一次當網紅
紅得好像燃燒的火
更像雪花就義後，滲出的
血
●戰爭的溫度
2022.03.12
比大地更冷硬的
是冰雪。比冰雪更冷硬的
是這個冬天。比冬天更冷硬的
是鋼鐵炸彈。比炸彈更冷硬的
是一個帝國的仇恨，和
另一個帝國的網絡狂歡
不惜丟盡古國最後的顏面
那麼多眼淚漂來的圖片和視頻
我看見烏克蘭的血紅雪白
我聽見炮火也掩不住的
犧牲前的告別和孩子的哭喊
冷戰之後，這是最酷烈的熱戰
已無法融化更冷更硬的人心
彷彿一夜回到冰河期的冰川
——上帝不要我們了！
是誰，提前引來末日審判？
戰火還在燃燒！在導彈呼嘯的間隙
我聽見尤瓦爾冰涼的告誡：
你們這些冷酷的智人終將被
自己的算法，所滅……
●我感到了風……
我先是看到了風，然後感到了它
它在一叢枯枝上鞠躬
為一湖死水推舉閃亮的腳韻
讓比它大的天矮下來
從而，使一顆種子在風中
有了更多的可能
可我當久了螺絲釘，還能不能
隨風走動
當我趴在地上，還能不能寫出
像風一樣飄逸的詩
又風一樣，被小草和樹枝牽掛
我還能不能從裡到外，被風
漸次綻開，曾有的渴望
一 一 返 青
好久了，沒有風的日子
沒有風來摘去一張張臉上
白日的假笑，沒有風在夜晚
叩醒緊閉的心門
讓板結的生活柔軟鬆動……
我感到了風。我感到了風中的嚮往
——風的真性情！它教我在人間
該駐足時駐足
該拂袖時拂袖
該扛在頭頂，就扛在頭頂
教我被風鼓滿的心重新揚帆
駛向彼岸——也可能，隨意走走
那麼，無論南風北風薰風朔風
讓它們再次把我掀動
在我眼睫上騎著太陽滑行——
或者，就讓我一動不動
任慌張的時間
擦肩而過，我只要靜靜地
挽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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