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我們在La Push

I.

一到入黑欄杆就顯得出奇

蒼白

油漆斑剝而且

留著太平洋海風吻過的

青青唇印

我們站著

任小樓面海的木門半開

任風穿梭

在繾綣的夢裡

II.

我不知是誰呼喚著誰

是風嗎？還是海？直到

敲打的雨

也來了，一陣急似一陣

我們懶得出去

起來煮茶，吃奶油餅

修改新作

大聲的，聽你唸

艾略特的詩句：

The notion of some infinitely gentle

Infinitely suffering thing…

III.

出門時雨帶著霜粒

在玻璃窗外

有些急躁，有些輕忽

一大群又一大群

海鷗，霜雪一樣

鋪滿

對海的崖岸

一路上聽你指點

印弟安人的村落

有些激昂，又有些蒼涼

IV.

冷冷的風裡有人

點起篝火

細沙上一堆一堆

焦了的木頭零落

如墓塚

我們挽手走過

在夜暮來臨

之前

V.

海邊回來

新煮的茶冷了

空落的欄外

那尋食的海鷗顯然

飛遠

想起沙上的腳印

莫問誰曾經來過

誰又走了

我只願記住

今晚

潮汐在心頭

起

    伏

的氣息

        (2003年10月華盛頓)

註：La Push, 位於華盛頓州西北，濱臨太平洋沿岸的一個小村莊；屬印弟安人保留區。村民多以捕魚、伐木和木刻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