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九寨溝》系列散文之五

灘流瀑布水景美

九寨溝的景觀尤其是水景，湖、泉、灘、瀑多姿多彩，集水形、水姿、水聲、水色於一體，渾然天成，盡顯天下水景之美態。

你看那片片水灘，明淨清澈，漫溢流淌，涉灘濯足，在珠璣水霧中飄飄然，頓生羽化登天之感。水灘各具特色，有的如盆景列展，有的若牛羊放牧，有的似珍珠飛濺。

我由溝口到荷葉寨，一路欣賞著一條碧綠的河流——翡翠河。荷葉寨是進溝的第一個寨，也是九寨溝最大的藏族村寨，以藏族民居建築和田園風光著稱。過荷葉寨前行，便見一片寬闊的淺灘流水淙淙，灘上長滿了野草以及松柏、楊柳、杜鵑等喬灌木，清粼粼藍瑩瑩的水浸漫著生機蓬勃的草木，從林間潺潺流過，樹木多姿多彩，風韻迷人，彷彿神仙從九寨溝的山山水水移來許許多多風姿綽約的盆景，佈展於鈣華灘流，這就是盆景灘。

從盆景灘來到放牧灘，尋覓著灘上的牛羊與牧草。只見平淺的河床鋪著細碎的礫石，豐茂的青青的水草，間以藍色、黃色、白色與紫色的紛繁的野花，灘畔層層婆娑秀木，臨風玉樹。每當暮色降臨，便有燦爛的晚霞或疏淡的彩雲，疏朗的鳥語與悠然的蟲鳴，一灘金碧的淺草與大片幽深的彩林。來了，散漫的牧童趕著羊群，後面跟著幾條漫不經意的犛牛和豎起耳朵的牧牛犬。好一幅夕陽無限好的牧歸圖。綠草茵茵的緩坡上還有兩塊石頭像情人一樣親密依偎，此處又名“情人灘”。

儘管九寨溝有多處鈣華灘流，但最精彩的還是珍珠灘。這片寬闊而平緩的淺灘，長滿了各種灌木叢，木更秀，花更豔，水更清，流更急。我將雙手伸進清流濯洗，又捧幾掬滋潤喉嚨，頓感沁入心脾的清涼與爽快。漫步於橫跨淺灘的棧橋，激流從棧橋下滾滾而過，在傾斜而凹凸不平的乳黃色鈣華灘面上激起無數晶瑩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爍爍，彷彿顆顆珍珠，在水灘上匯成推珠滾玉的奇觀，珍珠灘由此得名。

九寨溝的灘與瀑往往聯袂而成。水流經平面或緩坡，除了湖泊與河溪，便是水灘了；而一旦由立面跌落，便成了瀑布。潔白飛瀉的瀑布與碧淨潺湲的水灘構成了藍白相間、緩急相襯的奇景，並使抒情與激情交匯融合，渾然一體。九寨溝的17組瀑布群，或豪情壯闊，或氣勢宏偉，或潺湲抒緩，或輕柔飄逸，寬者300餘米，高者近80米，如天女散花，或如銀河飛落。

近看多極渾圓狀的樹正瀑布，那瀑面形似片片蓮瓣，原來上游的湖水沿淺灘四處漫流，被樹叢分成數以千計的水束，彙集到瀑布頂端的山涯邊，倏忽奔騰跌落，墮入深潭，水霧迷漫，珠璣激濺，蔚成潔亮晶瑩的水簾。

乘車至公路旁的山崖上，登上觀景台，偉岸高大的諾日朗瀑布盡收眼底。諾日朗群海的水流滔滔而來，從瀑頂樹叢中越堤而下，如銀河飛瀉，水勢浩浩，聲震山谷，氣度非凡。碧海，彩林，白練，雪花，匯成壯麗的畫卷。朝陽照耀，常常可見道道彩虹橫掛山谷，為瀑布平添異彩。冬天，無數冰柱懸掛在陡崖上，瀑布成為一幅巨大的冰幔。諾日朗瀑布寬達320米，是迄今為止在我國發現的最寬的鈣華瀑布。

從箭竹海追隨水流進入森林，但見水流被堤壩分割成許多束，並順著堤壩傾流而下，形成了落差較小但跨度很大的箭竹海瀑布。她與密林裡的扎如瀑布一樣，氣度飄逸，神采飛揚。自林間危崖沖落的扎如瀑布，順四級臺階跌進溪谷，瀑頂濃蔭覆蓋，一疊飛流似數丈哈達從天飄落，藏胞視之為神水。

九寨溝瀑布最精彩的要數珍珠灘瀑布。她以壯麗的圖景與磅礴的氣勢而成為電視連續劇《西遊記》片頭景的拍攝點。自珍珠灘上奔湧而來的激流從懸崖邊滾落，列成寬闊的新月形瀑布。我急步沿棧道下行，至險要處匆匆留下幾個浪漫而壯觀的鏡頭。那跌落谷底的瀑布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形成狂瀉的激流，滾玉飛花般急奔而出，一路翻騰不息。這道碧玉狂流，是九寨溝所有激流中水勢最急、水態最雄、水聲最大、水色最美的一段，且其負氧離子含量高出平原地區上百倍，不愧為天然氧吧。

願珍珠灘及其瀑布在我心中留下永遠的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