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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蓮花
時間彷彿停止了。這一刻，月光皎潔
叫人無法呼吸，涼亭裡靜寂無聲，反倒
想起了往事，那一刻——
風輕雲淡，泛舟人嚮往著自由
你若低頭，便能看見一個清澈的世界
「見過藍蓮花的人
會得到愛……」月光照人，最初的情人記著彼此
動人心魄的名字
「時間，彷彿真的停止了——」
活著，並不是一個意外。命裡注定的
會有一個人找到我
——經歷了風雨，卻手握花香
在我的額頭採走露水，「美麗的藍蓮花
不是傳說，黑暗裡，手心的溫度
真實，可靠……」我們用一個個字
說著未來，走進入口
找到心心相印。湖水平靜下來
倒影跟著平靜下來，月光製成的
外衣，繡著銀色的藍蓮花
我們同時服下人間冷暖
嚐著最紅
最甜的櫻桃
●晚鐘
種子已經播種下去了。太陽西沉之後
風會帶走泥土中的呼吸，還在擔憂什麼——
「落地生根，一直未曾放棄
生的追求……」粗布棉麻收集流年，肩上的蝶
注視過腳下的泥濘，合唱部分中
掉落的音節
從微光中尋找
出路，「一定有一個入口，一定
能夠得到流星的祝福
一定可以渡過難關……」
——用愉悅的氣息
就夠了。像還巢的鳥
披上暮色
忘了腳步沉重，而堅韌的雙手
會握住一生謙恭
●故鄉
蛙鼓蟬鳴的景像
總會浮現眼前，好吧，我不否認
一個事實，對著朝霞日暮心生眷戀
對著青菜蘿蔔倍增好感，炊煙替換發呆的時光
至於根莖葉，已經習慣了
修飾樸實的生活，「……最溫和的土地
跟隨母親的性情——」院裡的老棗樹
不肯停止結出
甜蜜的棗子
……夜晚，數掉進井裡的星星
「這一顆，是你
那一顆，是我——」漁火照著河面，石橋下的倒影
看呆了思鄉人，好吧——
我承認故鄉像一枚船票，會把我帶回
出發地，風雨無阻
●石榴花紅
這風，吹的人心酥軟
暗香越來越明顯。她醒來——
從頭到腳煥然一新，她驚嘆絡繹而來的美
正締造一個盛世，「紅色壓著唇
枝丫沉甸甸的……」
花粉迷了眼
她在想羞於啟齒的事
花瓣已經張開，快加上傾情
狂熱，奔放
●生如夏花
顏色被一一清點，秘密
也被俘虜了，凝固正在融化自己
根莖鬚不是流離失所的親人，聚集過來
——石榴花開，牡丹花開
茉莉花開，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
失去矛盾。認識的白天
長於黑夜，相信夢想成真，看見從花朵內心
發散而出的愛
正朝著夏天的腹地湧去
她們反對荒蕪
熟識五月的路徑
她們要一統江山
江山如畫
●不安分的事物
蛙鳴向深夜延伸。一個人行走——
「夜裡，鼾聲可以忽略不計
而樓頂上的風，對著落花流水一直
耿耿於懷……」早春時候的愛慕
已經默默無聲，一條舊路
經過改建成了新路
——你想著到站之前的回眸，忘卻了
電影裡一場大雨下在結尾
如果暖身的酒
於掌燈之前抵達，如果花粉還在空氣中
瀰漫，「咳嗽聲暴露了什麼……」
問的人隱身在夜幕裡
一個期限避開流浪的蝴蝶
當櫻桃放棄滾動，你看見光影
如水蛇般游走
2018.7.16寄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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