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下的寫作坊

    家事之餘喜歡窩在書房塗鴉,人在書寫時心無旁騖,常常把紅豆湯煮糊了,或是奶油餅乾烤焦了,懊惱之餘只好重做,既浪費材料又浪費時間。

    

    時常貪圖聽音樂帶上了耳機,就和遙隔三個房間遠的廚房斷絕了音訊。等到聞到一股子焦煙味,廚房早已經滿屋焦煙瀰漫,瓦斯嘶嘶冒著紅火,一幅大火爐戰場快爆發了。急忙跳到椅子上,摘下掛在牆上的那隻喧天價響的警報器,然後熄火、開抽風機、開門窗散煙氣。

    

    兒子的鼻子得自老媽的敏感遺傳,他走進大門只要吸一口氣,就嚷:「什麼東西又燒焦了?」「警報器怎麼在桌上?妳把它關掉了?這樣子萬一著火了都不知道!」我這個累犯這時候只有俯首認罪了。

    

    終於,兒子動了腦筋建議我將書桌「搬」到廚房,替我將舊筆記電腦換了新的modem,既可上網又可找資料,方便寫作又擴大了知識領域。從此,吧台下成了我的書桌,寫作時,只要回頭一望,爐台上的情況都一目了然。

    

    客廳裡的音響流放出蕭邦的柔和鋼琴樂音,鍋子裡咕嘟、咕嘟散發著食物香氣,滿室聲香縈繞伴著我塗鴉。等稿子打得差不多,烤箱飄來香氣,就知道差不多了,一盆香噴噴的核桃蛋糕出爐。

    

    現在,家人在讚美菜餚之餘,也會問一聲:「媽媽你的寫作如何了?」這才是我最窩心的一句話。

                                   2007.1.22墨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