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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父親

 

一塊挨著

一塊的沙石,戳破你的

黑皮膚,在陽光下暴曬

紫色的傷口被雜草覆沒

大片的烏鵲

飛過你蠟黃的臉,粗糙的手

瘦瘦的肋骨,枯萎的如此迅速

像七月的人間開始凋零

變冷。那麼高的腳手架把你豐碩的

病根摔碎,山河摔碎

還不夠分量。把你廝守的瓦刀摔碎

父親,我不能為你縫合斷點

不能圍堵苦難,就讓我抱著

你扭結的肉體,哭一小會

聽你細微的心跳。在塵埃之上

我和你一起搖晃

簌簌,墜入命小如蟻的荒涼

黑夜的荒涼

 

                2010.8.16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