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廠打工

 

小我散落其間

有更多的鏜刀,埋伏

在廠房。我不得已的低頭

聽命於非君子

搬運黑慘慘的鐵和命

有種被提審的感覺

那些銀亮的釘子,彷彿

落下的眼淚,楔進汚濁的夜

從銑床上飛落的鐵屑

180°的燙,穿越骨頭,是一個人的

痛。兩堆銼刀,埋葬我

寫詩的十指,是有罪的

呆在這冰涼的

人間,一層層把我的

悲憫過濾到虛無

直至不再熱愛樹木,螞蟻,和石頭

 

          2010.1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