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花 2019.4.8

 

姐姐,我看到雪花。

翻江的雪花。

倒海的雪花。追風的雪花,逐利的雪花,把金頂壓得很低的雪花。雪花壓著雪花。

白雪花壓著白雪花。站在申家溝的風口,我含苞。

我怒放,按不住的骨朵,開出赤色的光。我於雪花中靜默,我於雪花中蓬勃,我於雪花中離筋離骨地哆嗦。姐姐,我替一株梅花活著,也替一群梅花鹿活著。在遼闊的豫東平原,我的身體活出了血色。滿血復活。

      

 

臥龍湖  2019.8.3

 

在清晨。

執筆寫下平原的水村漁市,聲香味觸法皆是人間的虛詞。唯有草壑尤美,三兩棵槐樹真實不虛,它借助風、土、水、光,不斷地成就自身,完善自身。

萬物如此。

人亦是如此。

槐樹開出的花,真的是槐花。蜜蜂嗡嗡,出的蜜真的是槐花蜜。這湖水如畫,有時讓沙鷗翔集,有時令錦鱗游泳。好比瓦爾澄湖,我們詩意地棲息於此,以鳴聲洗耳,耳根圓通。做莊子,做莊子夢中的一只蝴蝶,或鯤鵬飛於天際。青天在湖水上,青天在湖水之下。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青天在人的心目中,不被世俗的風吹濁。還有,手把青秧要插於田。